灵性,就在苏伟跃下的当口,白马已经窜出老远。苏伟意识到时,已经晚了,摔在地上,屁股正巧落在一块尖石上,他捂着屁股疼痛难耐。再看那匹白马依然在苏伟前面,回转身长颈叫啸,像个正在嘲笑他的后生,随后,低首轻嚼青草,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苏伟想自己哪里服过人,于是他便毅然悄悄抵达白马身旁,抓住鞍鞯,腾身上马。哪知白马是有意捉弄于他,千里跃奔,随后,猛然俯首,苏伟正得意,哪知来了一个前滚翻跃了出去,幸好苏伟反应敏捷,有了防备,“啪”他双脚如蜻蜓点水,腾身跃起。白马竟然此时停在远处,“啾啾啾”“啾啾啾”鸣叫,还是那样地戏弄苏伟。苏伟从地上摘下一根草茎衔在嘴里,鼻尖抖动了,与眼睛c眉宇挤到了一处。他望着白马嘴角歪斜了一下。他还是不服气,将嘴里的草茎吐了出来,再次悄悄走到白马跟前,俯在它的耳边,似乎耳语片刻。哪知人家白马一摆脑袋,根本不理会。苏伟哪里知道方年正在暗处看着这一切,他对于面前这个倔强的小孩还是蛮喜欢的。苏伟再次腾身上马,不久听到一声惨叫,苏伟栽在一个深沟里,方年到了深沟,拉出了苏伟,苏伟疑惑地望着他,问他是否是白马的主人。方年点头。苏伟怔怔地许久,然后转身走了,方年想唤他,他不理,他有些失望。方年见他倔强的身影,摇头微笑一下,随他去吧。
苏伟走了老远,心还是落在白马身上。他不想转身,只是因为怕那个大叔笑话他。有马蹄而去的声音,他转身,远看到中年人骑上白马要走。苏伟很是失落,甚至说是恼怒,最可气的是马上的中年人竟然在这一瞬间回转身冲他笑了笑,苏伟能够看得出他在嘲笑他,挑逗他的勇气与能力。
“男子汉大丈夫可杀不可辱,”听惯了爹所唱的戏词,他怎能咽下这口气,但是不咽也得咽。苏伟耷拉着脑袋,他从来没有这种挫折感,即便是将爹钟爱的“百宝箱”砸个粉碎,他也没有失落,或者说没有内疚感与挫折感,因为他认为那不是他的错——一点错都没有。
窝棚的老人回来了,他蹲在上冈上抽旱烟,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旱烟袋,嘴里的烟尘弥漫在空中,飘飘渺渺,拧成了深邃。老人看到苏伟走了过来,他站了起来,显然他在等着他。但是见到耷拉着脑袋的苏伟,老人面上折皱的松树皮犁成了沟壑深渠。
“怎么了,给人打架了,你看屁股上都是泥巴,衣服也扯破了。”老人把旱烟袋收了起来,关切地询问。苏伟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好像温柔的气流根本没有从他的耳里流过。老人见苏伟没有回答,对他一副不屑的样子,他也就不再说话。苏伟躺在山冈上,双手枕在头下,他仰望着苍穹,刚才的黑晕渐渐变成了墨黑,深黑,最后终于捱不住黑夜的幕布了。
“老头,以后不要去要饭了,我养活你,棚里有白面馍去吃吧。”苏伟的话语有了家长的口气,就好像随意说给一个孩子或者说给路人听似的,带些命令的口气。
“我儿有本事了,能下井,赚白面馍吃了,我不去要饭了,我不去要饭了。”苏伟能够听出老人由于兴奋而激烈跳动的心脏。
老人站起来,到了窝棚拿出白面馍,掰开一半给苏伟,苏伟不吃,他说,“你自己吃吧。”老人说,“这怎么能成,我儿现在是长身子的时候,饭亏了,身子骨也就亏了。”老人还在喋喋不休,苏伟嘴角发出“嗤”的一声。老人听得他的不屑与鄙夷,便不再争辩与言语。
苏伟眼角噙着泪,他也不知道今日怎么会这样多愁善感,原本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有了一种想唱的冲动,他想起小时候大约七八岁时,他跟着爹c大哥苏童去赶庙会,那不是普通的赶庙会——他们要准备一台戏的庙会。爹在柳师叔柳子厚c柳姑姑柳莺莺c卜师叔卜一鸣的帮助下搭建了一个戏台子,四周聚集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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