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自己藏起来了。
她藏在一堵老旧坍坯的围墙下砖缝里生出嫩绿色春草围墙和春天一样年久失修。尖顶彩绘,浮雕哥特风老房子孤伶伶地立在湖水边,像一座无人忏悔的教堂。
这是哪?
这样美这样精致又这样似曾相识。
身边的梧桐树不知为何变得高大,她她穿着白色缎子长裙,走在老房子门前的台阶上,每一级阶梯都有她小腿那么高,每一步都跨得很费力一切都比平时大了一号。
她拎着白色小裙子的裙摆,穿过花园走过小径,来到一座精巧的石桥前。
一个小男孩背对着她,站在石桥中央手拿一根鱼竿。
“你在钓鱼?”
她走到他身后,发现自己居然和这个小矮个一般高,顿时有些丧气:
“别费劲了,这个池塘里没有鱼。”
等等,她根本没来过这个花园,怎么会知道池塘里没有鱼?
小男孩仍然背对着她,没有说话而梦里的她似乎对这个地方十分熟悉,和男孩并肩站着,又问:
“你是谁?”
小男孩专注地盯着鱼竿。
“你是哑巴?”
她蹲在地上,双手捧着下巴,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水面。
即便没有人回应,她一个人自问自答也说的很:
“年纪轻轻就残疾了,真可怜啊。”
小男孩:“”
“这个花园很少看到其他活的动物,我的朋友们总是来了又走,之前有一只卡其狗死了,它的心脏长得太大,把肋骨挤爆了,还有一只鸡,它长了两个头,心脏却太于是两个头都缺氧死了。”
她老气横秋地点评道:
“这真是一个难解的谜题,一只鸡长了两个头,共用一套基因,就像一棵树上长出了两根枝桠,树还是一棵树,但它却有两种意识并存,那么它到底是一只鸡,还是两只鸡?”
“”
这回小男孩给了她一点反应,转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却没有什么威慑力。大部分小孩小时候是可爱,但这个小男孩却是美,即便是冷冷的瞪视,他的嘴角也微微向上勾起天生一副笑面:
“闭嘴,你要把鱼吓走了。”
李文森撇了撇嘴:“是不是傻,都说了这个池塘里没有鱼。”
“有。”
小孩大概是觉得不回答她又会说个没完,补充道:
“人鱼。”
年纪这么脑子却坏了,真是太可怜了。
人是哺乳动物,鱼是卵生动物,生殖隔离巨大,再怎么也不可能生出人鱼好吧?现在小孩科普教育太差,幸好碰上了她,快让她分分钟教他做人。
李文森靠在桥边低矮的石栏杆上,刚扬起眉,就听一阵剧烈的水花翻滚,似乎湖里有什么大型生物在激烈挣扎。小男孩眼神一凝,迅速拉住鱼竿,以李文森难以想象的力气,把水里的东西朝自己这边拉。
然后李文森看见了她有生之年,最恶心的一幕。
一条半腐烂的鱼尾从湖里扬起,另一头却连着一个半腐烂的身躯,青白的血肉挂在她身上,是鱼肉的颜色,已经被水中的微生物寄生,她甚至能看到她伤口上绿白色的菌群。
没错,她。
腐烂的人鱼被半拖出水面,露出明显属于女人的身形。她目瞪口呆地眨眨眼,正想仔细去看时,一只手不知何时伸到她身后,重重一推
水花溅起,浮萍摇动。
冰凉的湖水涌进她的口鼻,溺水的濒死感席卷而来。她沉在春天碧绿的湖水里,透过水草与涟漪测间隙,可以看见天空中漂浮着大朵云朵,宛如金鱼。
而人鱼的长发朝两边分开,露出其间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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