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徵找茬:“为什么不是你过来我家?”
安溪说:“你让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去你家,难道不感到羞耻吗?”
顾廷川一本正经搭腔:“太羞耻了。顾徵,过去。”
顾徵:“”
安溪得意地招招手:“顾徵,过来。”
顾徵轻轻吸了一口气,咬着后牙槽说:“就来。”
他拿着作业进了1602号,很快发现他们写作业的地方是饭厅。安溪坐一边,他坐一边。林婧拿着平板电脑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含笑看着他们。
“先写。写完了有什么不懂就问我。”安溪很认真说,毫不含糊地担起小老师的责任。
顾徵一边写,一边不着痕迹看林婧。
见林婧戴上耳机看平板电脑,顾徵立刻把作业一推,说:“我全部都不懂。”
安溪惊讶地瞥了他一眼,喃喃说:“这么多不懂啊,你以前上学都在混日子吗?”
顾徵:“”
安溪安慰他:“没关系,有些人就是聪明面孔笨肚肠。你比他们好,至少你钢琴学得不错。我给你讲一遍,如果还不懂,我再叫你讲第二遍应该不用我讲第三遍吧?要吗?”最后一句,她问得小心翼翼,好像害怕伤害到顾徵脆弱的心灵。
顾徵:“”
两个小时后,顾廷川按下1602号的门铃。林婧开门。
“怎么样?”顾廷川看向正在饭厅里埋头写作业的两个孩子。这一刻,他只是个担心自己儿子的爸爸。
林婧说:“应该快写完了。”
顾廷川问:“顾徵脾气不好,希望他没有给你们添麻烦。”
林婧说:“没有的,他很乖,是个好孩子。”主要是,安溪压得住他。
顾廷川若有所思。
顾徵写完作业,终于回到家,根本不知道顾廷川曾经去隔壁看过他。
“这补习到底要补到什么时候?”顾徵问顾廷川。这两个多小时,他快被安溪气得七孔生烟。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一直用关爱弱智儿童的目光看着他,已经令他想暴走。
顾廷川说:“这要看你自己吧?”
“全班前二十。”顾徵自顾自决定,“下次考试考到全班前二十,我要停止补习。”
“前十。”
“十五。”
“前十。”
“”
“你想继续被小溪说你笨吗?”
“!”您怎么知道?!顾徵震惊地看着顾廷川,后者给了他一个“我无所不知”的深沉眼神。
顾徵头疼地投降:“好,前十”他之前学基础知识都没考过这种成绩。
为什么他会有种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
不过这种挫败换个地点立刻消失无踪。
顾徵抱着双手倚在钢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只会弹可笑的《两只老虎》的女生。
周末两天,她坚持周六没空,只能周日陪他来崔氏琴行。对家里的说法是,去图书馆学习。
安溪警惕地看着他,事先声明:“你要温柔耐心一点,不然我大不了不学。”
顾徵坐在她旁边,一只手放在黑白琴键上,一边漫不经心地弹,一边说:“怎么会呢?我一定会对你很温c柔c耐c心。”
顾徵教安溪的是车尔尼的《双手交替练习曲》,教得确实非常温柔耐心。
安溪每弹一小节,顾徵都会重复十数次,告诉她怎样弹会弹得更好。即使安溪已经自认弹得不错了,被他一说一示范,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方法更好,只能认命地又练习一次。
而且,安溪不得不承认,精致的美少年长睫低垂,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键上随心所欲地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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