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爷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看到四处要饭讨赏的乞儿，狼爷忽然想起来年节时候外面的乞丐们。自己，当初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啊。

    所以狼爷便花了银子，让粥铺里的活计将热粥抬到镇子门口，加入到施粥的队伍里。施粥的米面都是质量一般的，但是狼爷当时记得，能果腹就不错了，还谈什么条件，真是矫情。而那粥也是格外的香，善人老爷就是真金白银的善人。

    狼爷每日里都花上几两银子，让人抬几大桶稀粥到门口去施了，反正只要饿不死他们就行了，而只要渡过了正月里这最冷的数九寒天，二月以后，就算是没有热粥，他们也不会被冻死了。狼爷从乞儿长成男人，自然知道想活着得靠自己的双手，自然不会无穷无尽的善心输送。

    正月十六这天早上，狼爷和瑶瑶带着施粥的活计，来到镇子的门口继续施粥。说实在的，哪怕是这些乞儿们都是机械般的吆喝着善人老爷好，狼爷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不是那种功成名就之后的变态心理，而是狼爷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做了些许善事。做好事，真好。

    遥远处的天边，被白雪掩盖的一片银白。微微地晨光中，似乎有一道黑影吧。谁也没有在意，狼爷看了看也没有在意，乞儿真的太多了，多到大家都能选择性的忽略了。

    分完粥后，狼爷本欲回去了。可终于看清楚，那从远而来的，是一个人，然后狼爷终于看清楚了，是一个人抱着一个人。

    狼爷和瑶瑶就那么看着。因为雪中抱着一个人走很难，但是那人似乎走了很久很远了。

    终于看清楚了，真的是两个人。狼爷首先映入眼中的，便是那一道一道的破布片子，一如自己在李家沟的穿着打扮一般。

    看到人群了，那人的脚步明显的快了。来到镇子门口的时候，他喊着“救俺，救俺们”却被镇子门口的兵丁拦住了，因为这两人实在是和其他的乞丐没有任何区别。“俺老婆难产要死了，要死了，救俺救俺们”

    本来正欲离开的狼爷，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自己一定见过这个人的。

    咦，兽皮？兽皮？

    “牛二？！”狼爷一声大喝。

    “是，是俺，大老爷，大老爷，你救救俺家小翠儿，你救救俺家小翠儿”牛二根本没有认出来狼爷，却觉得此时，整个天地间只有狼爷能救小翠了。

    狼爷这才看清，牛二怀中抱着的是一个女人。于是他带着他俩进了镇子，这次门口的兵丁没有阻拦。因为听到是难产，狼爷便带着牛儿到了一处药铺子。大夫给小翠把了把脉，便一直摇头。狼爷明白他的意思，已经没有什么救了。

    之前狼爷只顾着找大夫，现在才回过劲儿来，难产，从牛家村到这里，狼爷自己都走了十多天，牛二在雪地里走过来，先不说吃了多少苦，至少得二十天吧。

    难产，还有难产二十天的么。

    然后狼爷又带着牛二找了另一个大夫，这次人家只是望了望，便不让他们进门，只是说了句“回家准备后事吧”

    牛二嚎啕大哭，“小翠儿，小翠儿，小翠儿，小翠儿”他只是简单地重复着这三个字，狼爷却听到了那无穷的爱意和无奈。

    狼爷带着牛儿和小翠儿回到王枪儿的家中，将小翠儿放在火炕上之后，狼爷抿了抿嘴，这才很是郑重的问牛二，愿不愿意试一试，自己或许能救过来小翠儿。

    这是这些日子来牛二听到的最美妙的声音，从要为人父的喜悦到难产的噩梦，牛二根本记不得这些日子自己经历了什么，心中唯一的信念便是救活自己的妻子，做什么都行。

    狼爷一番吩咐，自己净了手，便将其他人赶到外面。牛嫂子是过来人，在这种情况下，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堪，很是小心的将小翠儿的衣衫褪去了。

    狼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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