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
第一次在暗夜里见到她的时候,那些藤蔓从人的胸腔之中破土而出,而站在那些荆棘之畔的她配上身上不染纤尘的白色长裙,如同一朵战栗的脆弱花朵。
然而,那些荆棘如今正以背叛的姿势从她自己的身体之中疯狂抽长,如同荒野之地蔓延的杂草一般将她吞噬。
艾瑞克手上的薄冰已经融化,但是此刻的手掌却被荆棘的刺割出了鲜血,却依旧无法停下尽力将那些藤蔓拔出的疯狂举动。
不要。
不要才一相认,就在我面前枯萎。
他近乎绝望地大吼了一声:“查尔斯!怎么办!我我问你怎么办!”
查尔斯喘着粗气的声音显然不像是置身事外:“我试过了,但是我没办法进入她的大脑!她的城堡之外遍植荆棘,我连她在哪里都找不到!”
艾瑞克将那被荆棘包裹的脆弱身子包入怀中,哑声道:“不是那样的。”
“没有抛弃你,从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抛弃你。”
“所以如果要恨,就来恨我,不要这样对你自己”
查尔斯咬牙:“没用的艾瑞克,这不是她自己的本意等一下,等一下,药!我们给阿比盖尔留了三支药剂,本来是口服的,但是紧急情况下口服是没有用的,只能注射。我记得嘱咐了阿比盖尔随身携带,你找一下!原本的剂量是一支,现在这种情况,只能”
身边的汉克低声道:“只能三支一起注射。”
说完之后,他转头看向查尔斯,定定地说道:“可是那是足够让一个人猝死的剂量,教授。”
查尔斯的手紧攥成拳:“阿比盖尔的能力异于常人。她不会死的。”
这句话说出来完全没有底气,只是在自我安慰。他说着,又重复了一遍:“不会死的。”
这时候,站在教授身边始终未曾出声的琴忽然开口:“不能这样,教授。药剂注射成功救人的可能性比阿比盖尔自己挣脱困境的可能并不多出去多少,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尤其是,如果阿比盖尔因此而死,万磁王会认为是自己的失误害死了女儿,可是如果他注射药剂之后阿比盖尔依旧死了,那么他会认为是我们害死了他的女儿。”
“教授,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孩子,让万磁王和我们反目成仇,真的值得吗?”
查尔斯轻声道:“琴,这世上没有哪一个生命是无足轻重的。”
琴轻声道:“我明白。可是那三支药剂同时注射的结果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教授,我只是不希望我们为万磁王的失误而背锅。”
查尔斯始终没有开口阻拦,看着艾瑞克从包里翻出药剂,并且迅速注射入阿比盖尔的身体之中。
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艾瑞克,一支是不足以让她身上的能力平息的。需要三支同时注射。”
慌不择路的艾瑞克迅速将三支药剂注射完毕。阿比盖尔身上的藤蔓缓慢地失去了力道,在她的咽喉上枯萎,并且最终消失不见。
艾瑞克紧绷的神经猛地放松下来,紧皱的眉头松弛了,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伸手轻轻抚了一下阿比盖尔的额头,将那几缕遮住眼睛的碎发拨开,耐心地等待着她醒来。
然而,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躺在他怀里的阿比盖尔没有任何动静,没有呼吸,没有体温,安静得如同一具尸体。
他开始慌了,以往最反感查尔斯闯入脑中的他也开始不断地需求帮助:“怎么回事?”
“查尔斯?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最后一丝暮色从大地尽头洒了过来,再接着,无边的黑暗蔓延了过来,将正在苏醒中的纽约城覆盖了。
不夜城,陷入了无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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