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周围是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边的清新羞涩暖黄野菊,清香的花粉夹杂着青草的气息乘着风寻找归处。我恍恍惚惚看向随着黄昏离去的红日,分不清是天堂还是人间。我用力掐了下大腿,发现没有知觉,心一沉,像是被一块巨石毫无预警砸下来。
我真的被那只恶鬼吃了?我是被烤着吃的,还是煮着吃的,或是直接生吃?如果没有全尸,还能不能投胎?没有我,父亲母亲要怎办?我和表兄的婚事要怎么办?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在脑海挥之不去。
看到若尘走了过来,我火冒三丈,准备起身和若尘来次生死搏斗,反正我已经死了,我还怕什么。刚起身撩了下衣袖,一下没站稳倒了下去,“腿好麻。”
若尘递给我一个水壶,说:“脚扭伤了,还站起来,是不是想把另一只脚也扭伤,凑成一对?”
我将水壶向若尘砸过去:“我不喝孟婆汤,我不喝,不喝,不喝。就算你把我的魂魄吃了,我也不喝。”
若尘一脸茫然看着我:“孟婆汤???我像孟婆吗?”
“不管你是谁,我就是不喝。”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是鬼把你吃了吧?”若尘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你确定你不是三岁小孩?”
“你不是鬼?”我再次掐了下大腿。“好痛!”“我没死?我真的没死?刚才明明没有知觉了。哦!是腿麻了。”若尘看着像个蠢蛋在自言自语手舞足蹈的我,不知所云。
若尘蹲下握住我受伤的脚,说:“忍一下,会很痛。”刚谁说完,我一声掺叫震彻山谷。因为我没做还准备,实在太痛,我下意识握紧拳头朝若尘的脸打过去。
若尘满脸杀气,铁青着脸,对我怒目而视。我眼神游离,四处张望,想避开若尘的眼睛,尴尬地笑了笑:“今天天气很好,花开得真好看,好香。嗯!呃!对不起!”
“你就是故意。”
我捡起水壶不停喝水,用眼角的余光瞟向若尘,发现若尘铁青的脸变成了紫色。无奈水壶太大,水太多,肚子喝得发胀,再喝下去只怕会成为第一个喝水撑死的人。
“这么渴的话,我这里还有壶水,你要不要也喝了。”
我用衣袖擦拭嘴角残余的水,弱弱说:“不用了。”
“脚动一下,看能不能动。”
我微微动了下扭伤的脚,发现不痛,加大幅度试了下,“诶!一点都不痛了,好神奇,你是大夫吗?”
若尘起身,向我伸出手:“站起来试下。小心点。”
“哦!”我低头羞红着脸,拉住若尘的手,缓慢地站了起来。
“痛吗?”
我小心翼翼移动两步,说:“不痛。”
“既然没事,我走了。”若尘转身准备离开。
我情急之下拉住若尘的手,弱弱地说:“我不识路,你能不能送我下山?”
若尘转身,定定地看着我,沉默了一会,说:“你要拉我的手到什么时候?”我的手瞬间感觉被闪电击中,立即松开若尘的手,脸红发烫,如鲠在喉,低着头抠指甲。若尘摇了摇头:“走吧!”
我默默跟在若尘身后,看着他坚毅的背影善解人意地慢慢彳亍着,像个迷失方向的浪子,惆怅着,落寞着,不知脚下的路通向何处。
若尘停了下来,说:“脚痛?”
我弱弱地说:“有点,不是很痛。”
若尘躬下身,说:“上来。”
“不用,我没事。不是很痛,走慢点就行了。”
“还慢点?再慢,天黑之前都下不了山。”若尘拍了拍后背,说:“上来。”
我有点难为情,这世上除了父亲,从没有过第二个男人背过我。如果父亲知道了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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