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强者,在任何时候都受人尊敬。
只有莫冲除外,此刻他的脸上,流露出来的是深深的忌惮。
缠好纱布,沈欢的脸色看上去好了许多。
没有停顿,沈欢将插在胸口的刀一把拔了出来,然后脱下衣服,露出一身健壮结实的肌肉。这样一副身材,却长有一张七旬老头的脸,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所有人都看见,沈欢胸膛上的血已经凝固,那伤口中已不再有血流出。
除了靖王和刚被唤进来的太医,余下的都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样的情形是胸腔里积的淤血太多所致。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连靖王和太医也不例外。太医的眉头皱的最深,从那表情来看,似乎情形不容乐观。
莫冲松了口气。
众人的表情里,沈欢深吸一口气,猛然一拳砸在伤口一边。
一拳,两拳,三拳
刹那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所有人的脸上写满了深深的忌惮。
强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狠人;比狠人更可怕的,是比狠人更狠的人!
一屋子的狠人,第一次见到比自己更狠的人。如果可以,他们恨不得现在就从这屋子里逃出去,逃出冰雪川军城,逃得远远的,从此再不相见。
一直在边上看着的男子,眼中的忌惮更深。他比谁都清楚,一旦这样的人变成了对手,那种可怕只能用灾难来形容。
一种冲动,男子很想拔剑一剑砍掉这人的头颅。
压制住这种冲动,男子扭头向靖王看去,眼中带着一种询问,更带着一种哀求。
所有人,就是再白痴都看得出来,想要将眼前这个叫沈欢的人收服,不可能!
所有人中并不包括靖王。
此刻的靖王脸色看上去很是平静,那眼中的欣赏之意似乎也因沈欢的这般表现而愈发的浓厚。
谁都不知道靖王此刻在想什么,大人物的心思,又岂是他们这些江湖草莽所能猜到的。靖王的平静已经说明了一切。
没有人敢认为靖王是白痴,相反,所有人心中,对靖王的敬畏更深。为人所不能够,于己何所不容,这才是上位者应该有的气魄和胸襟。
男子收回了目光,看向沈欢的目光中,忌惮之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团淤血从伤口处冲了出来,新鲜的血液溪水般往外涌。沈欢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手指在伤口周围点了几点,减缓了鲜血流淌的速度,这才开始开始处理起伤口来。
针穿过翻开的肌肉,线,通过针孔将翻开的肌肉连在一起,一针一线,沈欢的神情显得很平静,好似正在缝补一件破损的衣服。
“怎么,盟主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要不要杀我?”缝着伤口,沈欢头也不抬的问道。
不等回答,沈欢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既然你有杀我之心,为何还不动手?哦,对了,我忘了,你只是一条狗,主人让你咬谁你便咬谁,主人没下令,就是刀落在你的脖子上,你也得受着,我说得对么?”
“放肆!”靖王厉喝一声,不过语气中却听不到怒意,“别以为本王赏识你,就可以如此放肆,惹恼了本王,你一样得死!”
沈欢有些奇怪的看了靖王一眼,感觉这靖王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一死,该来的就让它来好了。”这样一想,沈欢心中释然。
笑了笑,沈欢摇头道:“这屋子一直是我在住着,也算上是这间屋子的主人。盟主是客,不经主人同意就闯了进来,这已经是很失礼的一件事,还出言不逊,对主人大呼小叫——盟主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此这般,就是盟主的作客之道吗?”
“如此说来,本王应该先递上一份拜帖才对。”靖王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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