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送来的,说是李侧福晋送给爷的生辰礼。”
仿佛是一声巨雷,使他那正打开了一半匣子的手就那么僵僵地停在了半道上,不知道是继续打开还是就此给关上。万般失望之下,他真是懒得打开这个来自烟雨园的所谓生辰礼,本想随手放到一边,后来想了想,再怎么说也是淑清的一份心意。但是当他随意地继续打开匣子一看,不禁惊呆了。这是一条绢帕,绣着竹子的绢帕。
绢帕c荷包c香囊,他收到的此类物件太多c太多了,翠竹的图案他也见得太多了,他喜欢翠竹,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所以女人们当然会投其所好,送来各式各样c千姿百态的翠竹。
只是现在展现在他眼前的这种翠竹,却是他从不曾见识过!翠竹,翠竹,只有是翠绿的竹竿,翠绿的竹叶才能称之为翠竹,但是此时展现在他眼前的这个竹子,根本不是翠竹,却是黑灰色的!是“墨竹”!
当冰凝充分验证了王爷喜欢的图案是翠竹之后,画好花样,就是选绣线。面对这洁白的绢帕,如果再绣上翠绿的竹子,白底绿叶,美则美矣,却是过于直白。而且白绿两色都是亮色,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他并不是很喜欢亮色的衣饰。
虽然她不想刻意地讨好他,但也不想存心去丢怡然居的脸。在众人都已经知道她的女红很是出挑之后,她故意表现得庸俗不堪,不要说王爷,就是福晋也会认为:你这不是成心跟爷作对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答应了福晋姐姐去做了,那就一定要尽力做好才是。于是冰凝按照自己的想法,依着自己的审美情趣和喜好,选择了黑色和灰色的绣线,绣出来的竹子仿佛就是一幅水墨画,清雅c别致c素净。望着绣好的墨竹,她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意犹未尽,于是她又很俏皮地绣上了几个才刚刚冒出尖尖角的小小竹笋,最后又别出心裁地点缀了几根枯枝败叶。
王爷天生就喜欢这种素雅清淡的风格,极不喜欢那种大红大绿的喧闹,实际上,他最钟意的颜色竟然是世人极不喜爱的黑色。因此当他见到这平生从未见过的,绣出来的水墨画般的“翠竹”,不,“墨竹”,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帕子,简直就是爱不释手!
其实,冰凝哪里知道他最喜欢的颜色就是黑色?她只是按照自己的审美情趣,为他绣画了一个水墨竹韵而已。
看着看着,他忽然对这个帕子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就拉开了抽屉。那里有“婉然”应他所邀做给他的荷包,虽然是不同的物件,不同的花样,不同的绣法,可是那含蓄c内敛c不事张扬,又极尽品味的风格却是如出一辙!
他有些恍惚了,这两样东西有什么关系吗?继而他又自我解嘲般地摇了摇头:婉然跟淑清,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她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呢?
这水墨画般的帕子实在是让他爱不释手,以至于当即就带在了身上。
此刻听见淑清又提起了这个帕子,再望向淑清手中攥着的绢帕,因为擦试茶水而被弄脏,心疼得他直说:
“确实是很花费了心思的生辰礼,唉,你怎么用它擦试茶水呢!用哪个不好,非要用这个!”
一听他如此珍惜这块帕子,淑清的心头立即涌上一种苦尽甘来c百感交集,甚至是喜极而泣的感觉。为了进一步证实她的猜测,更是要亲口听他说出来,于是淑清又明知故问地追问了一句:
“爷喜欢吗?”
被淑清步步紧逼的他,终于不得不承认道:
“嗯,喜欢,爷确实很喜欢。你,你是怎么想到的?”
“爷,妾身与您成婚多年,如果您的这点儿喜好都不清楚,妾身枉与您夫妻一场呢。您的一切,妾身都记得,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妾身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管爷的心在哪里,妾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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