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浑然不在乎他手上的泥水,道:“老师傅不必拘礼,看您年岁和我父亲差不多大,可不要折煞我!”
唐俭说这话没错,虽然他和干活的老师傅身份或许相差很大,但是礼教里,长幼尊卑,长幼两字可是排在尊卑的前面,在老者面前,身份的尊贵已经不再重要,六十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
大唐以礼孝立国,任何人对于七十岁以上的老者都有赡养的义务,而眼前这位,哪怕不到七十,也得有六十多了,不知道他这么大年岁为啥还要在这里干活,但是让老者行礼难堪,唐俭可做不出来,再说万一让言官看到了,自己上朝岂不会骂成筛子?
老师傅估计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好说话的官员了,犹豫一下,也就释然:“那,小民谢过大人。”
“不谢,不谢!”
礼质彬彬的唐俭亲自扶着老头坐在旁边的板凳上,待老头坐稳后,这才用手指戳了戳砖缝里挤出来的水泥,开口道:“老师傅,恕在下眼拙,您这是用的什么砌墙?”
“哈哈哈……这个啊!”
老头见唐俭问这个,眼角立刻出现掩饰不不住的得意,指着不远处一个小火山一般的水泥堆,笑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此物名曰水泥,是我们三原县侯发明的,搅上沙子,再兑上水,活好了粘在墙上,等干了就和石头一样那叫一个结实,而且更难得是不畏水火,风刮不进,雨泼不入,绝对是修建房屋的好材料!”
“啊?还有这样的东西?真的假的?”唐俭闻言一惊,赶紧抬头去看那堆不起眼的东西,差点这就要跑过去仔仔细细研究一下真假了。
而老头看唐俭吃惊,越发的得意起来,拍了拍身边的砖墙,道:“大人不相信吧,其实老汉一开始不信,以为这是痴人说梦,差点要小子们把这东西偷着丢掉,咋们下边人,建一所房子可是要传给子孙后代的,糊弄可绝对不行!可是后来,侯爷见我们都不肯用,就让几个后生用这水泥砌了一堵墙,等干了以后让我们都过去,您不知道,好几个壮小伙,膀子都撞青了,那墙愣是一动不动!
后来,侯爷又要拿水泼,大人想必也知道,几十桶水上去,平常三合土砌的墙,早被水冲的一点土都不剩,可是你猜,这水泥墙怎么滴?”
唐俭旁边的跟上来的年轻随从听的早就入神,早就把那混蛋要告自己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闻言赶紧出声问道:“怎么了?老人家您倒是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老汉对这年轻人的失礼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笑的更加痛快:“哈哈哈哈,客人不知,泼完水后,这墙愣是一点事都没有!就连渣子都不掉一个!不信,您们看,就是在那里,孤零零的一面墙,侯爷说让拆了,我们没舍得,太结实了,拆就得用锤子砸,估计砖块都会碎掉,老汉就说竖在那里,等做一个影壁,好歹也是这水泥做的第一件东西,留在这做一个念想也挺好!”
“嚯……”
唐俭和随从一起向着老人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在路旁,一个孤零零的矮墙在那里立着。
墙不高,更加不厚,平常一砖的厚度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确实算不得结实。
随从小魏似乎有些不大相信,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站定,回头看了一眼老爷,见老爷没有反对,回过头抬腿狠狠地一脚就踹了过去。
“砰……”
一脚过去,砖墙连动都没动,小伙反倒被这股反作用力退的倒退几步,加上脚底被凹凸不平的墙面咯的很疼,一个没站稳,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沾了一屁股泥水,惹得周围人哄堂大笑。
唐俭也被自己的手下搞得有些忍俊不禁,走过去轻踹了他一脚,然后凑近了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面墙。
墙很直,砖也码的非常整齐,每个砖的接缝都差不多大小,里面填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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