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和王三他们二人自小被一老妇所收养,至于父母是谁却从来不知的,他们被老妇发现的时候尚在襁褓之中,一人身上挂了一块牌子,一个为张,一个为王,老妇也不懂诗书,便将他们换做张二,王三。
后来老妇驾鹤西去,他们二人又变得无亲无故起来,一会洗衣二不会做饭,家里能吃的都被他们吃光了,只能思量起家里的事物,他们年龄小,再加上无亲无故,镇上的一些坏心的人想着法子骗他们,今天一块馒头换一个板凳,明天一块红薯换一个衣柜,到了最后他们住的房子也被二斤大米给换走了。
至此他们真的是无家可归了,只有他们两个在这浑浊的世间相依为命,没有吃的也只能挨饿,或是好心人赏几个馒头馊饼为食。
人啊,都是被逼的。
无论多么十恶不赦的人都不可能生下来就是如此,就像儒家所说的人之初性本善。
张二和王三他们自小便被老妇教育为人向善,奈何世间浑浊,经历了一连串的人情冷暖,世事沧桑,他们为了活下来,也不得不走向了浑浊之世。
偷鸡摸狗或是偷瓜摸菜,再要是饿极了下河摸鱼上山抓些野味来填饱肚子,不过这都是极少的,能在城里可以果腹,他们是绝不会到外面来。
现如今兵荒马乱,土匪横行,哪里有城中安全,天塌下来有官大的顶着。
要不是因为现在难民皆涌进了太仓城中,这城里比之太仓城外更加危险百倍,那些能从长江上游逃难来到这里的,又有几个是易与之辈。
更何况那些人又拉帮结派人数众多,他们只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孩子,岂是能和他们争锋的。
不多时王三已回来,手中提着一只洗好剥净的兔子,兔肉肥美让人垂涎欲滴,真他娘的没天理,这年头人都吃不饱,这兔子咋就吃的那么肥,感情这粮食都让兔子给吃了。
张二麻溜的挖坑生火,再将兔子架在火堆上烤,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是平日里没少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两人狗哈似得盯着正在烤的兔肉,肚子饿的咕咕叫,不住的舔着嘴唇。
这时寺外传来清朗诗号声:“妙妙神机,玄玄性果。清清做c静中堪可。现现虚空,灵灵真个,明明衮光,光莹宝珠一颗。”
一名道人月末四十岁上下,身穿黑白道袍,手中执着拂尘,身姿出尘拔世一看就不是凡间人物。
张二和王三这两浊物哪里见过世面,见这道人出尘之姿,气度不凡,心中又惊又疑,这破庙难不成是这道人的居所,而今我两雀占鸠巢他怕是来寻麻烦的。
不等他们二人说话,道人先开口道:“两位竟还有心思在此吃喝,却不知已有大祸天将,届时你们二人性命只怕难保。”
他们二人还未从方才惊疑之中缓过,便闻道人言之祸福,心中更是难安,当下便跪倒在地抱拳道:“我等二人在城里混不下去了才来此暂居,不知是道长清修之所,多有得罪还望道长绕我我们二人。”
那道人却是冷笑道:“你二人真是浊物,这里乃是佛门清净之地,又哪是我的清修之所,你们还不知祸从出,且听我慢慢向你们道来。”
只见那道人在张二王三两人耳侧低语几句,听的张二王三是心惊肉跳,直呼道长救我。
后那道人不知又对他们说了什么,他们二人虽稍有安心,但看向道人的目光仍有犹疑之色,张二道:“道长既然山下已被那伙强盗人物围住,我们何不现在就跑?”
那道人嗤笑道:“跑?你要跑到哪里去,这山都被他们围住了,你能跑到哪里去,听贫道的你们二人或许还有生机,若是一意孤行贫道也不拦你们。”
张二王三闻此互看了一眼也只好认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下也只能听这道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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