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挥手示意他们全都退下,只是还没等孙东远离了华东宫,就有一小黄门追了出来:“孙都督,陛下有事召您。”
孙东远心中一紧,他做事素来问心无愧,但是刚才内行厂的番子向陛下递交密报之时,看向自己的眼神实在是诡异,他虽贵为锦衣卫都督,但是也害怕被奸人所害。
不过陛下亲自下旨召见他,他可不敢怠慢,心中虽有忐忑,但是还是随着小黄门急步走到了殿内。
“孙东远,张岳的情况你可知道?”朱厚照开门见山,直接问他这个锦衣卫都督有关张岳的情况。
孙东远不知道张岳犯了什么事,他忙回到:“陛下,这些时日以来,微臣一直在密切关注宣府与居庸关动向,张岳出了什么状况微臣并不知晓。”
朱厚照将手中的奏报甩到了地上,面有不悦道:“他出了什么状况,都在这纸上写着呢,好好看看吧。”
孙东远拾起内行厂的密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使张岳的累累罪行,除了勾结漠王之外,连厉王之事此人也有掺和,实在是罪大恶极!
孙东远立即下跪道:“陛下,张岳此人的罪行臣并不知晓,若有虚言,微臣定然不得好死!现在臣亲自去拿了他。”他这话说完,人却不敢动,因为皇帝陛下还没有发话。
朱厚照思考了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道:“先不要动他,让他再嚣张几天,你给朕盯好了他,看他这些时日以来都做了什么,接触了什么人,如果他近期异动频繁的话,漠王可能就该现身了,朕以为,漠王之所以察觉到郑柄孺的异常,恐怕并不只是他为人机警这一个理由。”
孙东远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过来,漠王是关外之人,在京师人生地不熟的,大明朝廷事物又比较繁琐,郑柄孺只是一天没有回去,应该并不足以引起漠王的怀疑,但是现在他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其中肯定是有人向他告密,现在在内行厂的调查之下,这背后告密之人,恐怕就是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使张岳了。
“是,陛下,如果微臣查出有什么情况,定当第一时间向陛下报告!”孙东远立下了军令状,张岳此人虽然与孙东远很熟,但是现在张岳背叛了皇帝陛下,背叛了大明,孙东远又怎么可能再与之为伍。
朱厚照点了点头,等到孙东远退下之后,朱厚照才觉得有些心累,他才发觉,原来自己身边有那么多的危险存在,他自己以前可是疏忽了,此次若不是郑柄孺被孙东远抓走审讯了一番,恐怕张岳也不会露出马脚来,那他朱厚照也就不知道自己的锦衣卫之中,居然还有这种居心叵测之人存在。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朱厚照虽然劳累,但是却不愿歇息,他只好又拿起兵部的奏折看了起来。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由于朝廷之前为了向北方数省,包括秦晋两地赈灾,实际上太仓之内并无多少余粮,这些粮食现在全都被运到了受灾省份,兵部此次上奏正是为了奏请陛下尽快将更多的粮草运抵宣府等处。
这是一件大事,朱厚照知道现在户部没钱,太仓无粮,他自己的内帑倒是有些银子,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北方数省干旱许久,只是年关之时下了一些甘霖,现在哪里能有什么粮草。
不过此事必须解决,朱厚照考虑了许久,在奏折上批复了起来。
五日之后,靖州守备都指挥史春把总湖广运粮,撤销洪钟召督漕运兼巡抚江北职务,命其立即回京复命,同时,改平凉府掌府事安惟学于陕西督理粮储,即刻就任不得有误!
除去人事任免之外,朱厚照还命牟斌与殷全义一道在江南征粮,根据东厂番子的奏报,朱厚照知道江南的许多士绅手中还是有不少余粮的,之前他们作威作福,只知享乐,朱厚照认为,现在是他们报效国家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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