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介绍两个良家女子,漂亮温柔,年龄比大小姐还要小,他没有同意,过两天,又带了两个来,他看都不看,便打发走了。
苏师成问:师王啊,你这个看不中,那个也不要,你说说,到底要什么样的?
韩侂胄说,什么样的都不要。人家才十几二十岁,我五十多,跟了我很可能生不了孩子,没有孩子,老子一死,她怎么过?会不会象陈氏那样?那不是害人吗?
后来,奶娘来了,对他说:七少爷,奶妈给你说个媳妇吧。
奶娘,你说别的事,我都能答应,这个事不行。
为啥?我可听说了,象你这么大的官,可以娶八个。现在才五个,再娶一个也不多呀。
奶娘,不是多少的事,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啦?
这个我哪能不知道,你是属猴的,今年五十二。
五十二,我还能活多大?找一个,过两年,要是能生一个,我能陪她们多少年?要是不生,人家一个女子几十年怎么过?
噢,是这么个缘由。我给你说的这一个,这些你都不用担心。奶妈知道你心善,都给你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莫非还带个孩子?
七少爷,你莫急,听奶妈给你说。
好,你说吧。
我娘家三弟有个二闺女,小名叫阿瑶。十九岁就出嫁了,女婿是个读书人,待她很好,可是结婚十年了,硬是没生出一男半女来,女婿爹娘着急了,让儿子休了她,女婿不愿意,爹娘又*着娶妾。女婿被*得没办法,答应通过州试中了举人,再娶妾。去年秋,女婿倒是考上了举人,可惜命薄。几个同窗在船上一块喝花酒,他喝得也差不多了,想去小解,一脚踩空,掉河里去了,又没个人看见,到第二天早上,才捞上来。这一下子,公公婆婆把气全撒在阿瑶身上,说阿瑶是扫把星,克子又克夫,先是指桑骂槐,后是恶语相向,最后将阿瑶赶了出来。
可怜啊,我这个侄女回到三弟家,茶不思饭不想,整天愁眉不展,骨瘦如柴。我一看,这样不行呀,再不问,人就会活生生的愁死。到了三弟家,我拉起她就走。到了我家,我给她立规矩:不准愁眉苦脸,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每天两顿饭,要给我吃饱。
我跟她说:孩子,有些人来到这个世上,就是吃苦受罪,你高兴是一天,伤心也是一天。同样都要过,为啥就不能高兴?
吃苦受罪有什么,咬咬牙就过去了,人要有志气,要过就要过得坚强。你看我,三十六岁守寡,拉扯五个孩子,到如今,孙子外孙好几个,有的都当官了,比谁家差?吃我奶长大的七少爷,如今成了宰相,逢年过节,拿钱送物,还奶娘地叫着,亲亲热热,多好!你说,我要是伤心死了,能享这么大的福气?
就这样,阿瑶在我家过了一年多,人白了胖了,心情也好了。可长在我这里,也不是长久之事呀,得给她说个女婿,让她有个家,把日子过下去。这不,奶妈就想起了你。
韩侂胄明白了:奶娘,你是把这个阿瑶介绍给我?
怎么啦?嫌她年纪大?还是个寡妇?
这倒不是,到我家可是第五房小老婆?是不是委屈人家了?
委屈什么?有多少十几岁的小丫头排起队争着做你的小老婆,你还没看上呢?做宰相的小老婆是她家祖坟上冒青烟。奶妈也不委屈你,先带上你这儿,找些事给她做做,看她脾气好不好,你要是看中就娶,看不中就让她当佣人,你家人多,省得她孤单瞎想。
讲到这里,韩侂胄故意看看沈阿瑶,却见她满脸泪水,忙问:怎么啦?
我想姑姑了,这么好的人为啥不活一百岁?
奶娘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还能怎么说?那就来吧。过两天,她把你带来了。我将你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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