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少女之口,遂也有感而发道:“红颜薄命只是出自女子的自怜自伤,而在那些须眉男子口中,恐怕说出来的便是红颜祸水了。”
安倍和美一愣,停下摇曳的秋千动容道:“姐姐你分析得着实通透,史上很多弱质女流,都担负着祸国殃民的千古骂名,其实都是人们编造出来巩固男权地位的一面之词,美女再美,若没有男人的沉迷,又岂能误国,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看和美如此感同身受,想来当年她父母之事并不简单,但这是她的,我也没有打探的兴趣,遂转换话题道:“那些悠悠之口,任他传说又有何用,遗臭万年也好,流芳百世也罢,人死如灯灭,不过皆是虚名。”
安倍和美长叹一声,莹白的小脸蛋上满是哀伤,“姐姐你虚怀若谷令人钦佩,这道理我也明白,但终究是凡人,躲不开世俗的纷扰。我娘亲,我娘亲她死得太冤。”言罢早已泪流满面。
饶是我始终在防备面前的女子,这时也不禁心生同情,自怀中掏出条绢帕轻轻替她拭了泪,柔声道:“那就都说出来吧,无情虽不能帮你做些什么,却能当个好听众,为你分担一点烦忧。”
和美收了泪,眼眸中升起一股坚韧,毅然道:“你应该早已听说,我母生前身份低贱,本不配进入安倍世家。”
“她可是巫医?”我了然的一笑,淡淡问道。
和美一惊,骇然道:“你早就知道了!”
“并没多早。”我摇了摇头,“也就在得知‘无形咒’乃是巫医的针法之时。”
和美松了口气,由衷叹道:“姐姐你单凭这一点竟猜出了我母的身份,心思当真敏锐。”
“其实巫医并没什么低贱。”我抿着她鬓边的碎发,突然觉得若是有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小妹妹也是不错,“难道这家里的人都不知你母亲的身份么?”
“大都不知。”和美耸耸肩,一脸的落寞,“我也不觉得巫医比阴阳师低贱,所以才会无所顾忌的学习娘亲生前的术法,只是他们觉得阴阳师是高贵的职业罢了,其实我娘亲才不稀罕,若不是当年为了生下我,娘亲又怎会忍辱负重的嫁入安倍家。”
我想想也是,安倍家就算是个豪门望族,那也并不是所有身份平凡的女子都愿意飞上来做凤凰的。但凡有几分聪颖的女子,也知侯门一入深似海,又何必去做飞蛾扑火的傻事。
“这些你又是从何得知?”我问道,想那安倍夫人产女不久便已离世,和美又怎会知晓。
果然安倍和美顿了顿,吞吞吐吐的回答:“自然是有人告诉我,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她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我终于知道了娘亲并不是贪图富贵的女子,她是个心怀远大的巫医,落到后来的下场都是为了我,所以我一定要精研她的遗稿,成为最出色的巫医,完成娘亲生前的愿望。”
我看着和美哀怨的小脸上突然犹如亮灯了一般,散发出明媚自信的神彩,忍不住心下唏嘘,不知道告诉她身世的人是谁,若是心存善意也罢了,如果有心挑拨离间,则为安倍家之祸患啊。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淡淡的开口询问,心中总有种不安的情绪,目光清明的望向安倍和美,直抵她灵魂深处。
和美禁不起我目光的探射,一把攥住我手,娇声道:“因为我知道无情姐你不会出卖我,更不会瞧不起我的出身,阴阳师看人是很准的。”
我淡然轻笑,“你难道不怕我会对鹤田山野的事情记仇么?”
“那是父亲的决定。”和美说起这个一脸黯然,“我从来没想过与星罗哥哥争什么,因为出身问题,早已被族长嫌弃过,和美又怎会自取其辱。”她从秋千上跃下,牵着我的手来到紫阳花前,这种球状的植物在中土还有一个特别的名字——绣球花。“和美如果有一天为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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