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浑身凉嗖嗖的,我们做杀手的,心中并没有什么世俗的是非观念,不过是杀人敛财罢了,但如果牵涉到政治,罔顾国家c民族大义,那可真是罪孽深重,遗臭千古了。难道斋主的野心并不仅仅是黄白之物么?他还想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
那杀手无情在这里面又算什么呢?一枚无足轻重小卒?偌大的恩济斋,我们所有的杀手岂非皆是他的棋子,我们没有决定输赢的能力,更没有逃脱的幸运,只因进退均不由自己掌控。
只可惜事到如今,我这枚小小的卒子竟然过了河,这是他们没料想到的吧,假如这是一场早已安排好了的战局,那么今时今日,无情误打误撞下竟走出了斋主控制的领域。
我揉了揉额头,想象着如果对付小泉家族的最终结果是对付恩济斋,那无情还能像此刻的冷静决绝,毫不留情吗?
“在想什么?”一袭外衣温暖的盖住我肩膀,而那个臂弯并未从我身上移开,而是顺势将我带入怀中。
我嗅着子曦身上清爽的草药香气,一时间烦忧立忘,“我在害怕。”
“害怕?”他轻笑,“天不怕地不怕的无情也会害怕。”
“我怕当‘月影の魂’的事情解决以后,即将要面对的会是恩济斋。”我缩在他怀内闷声道,明知道这个胸膛太过文弱,却奇异的相信他能带给我力量。
“你终于意识到了。”他爱怜的叹息一声,胸腔微微震荡着,传出好听的共鸣。
我诧异的抬头,“原来你早就猜到了。”
他宠溺的捏捏我鼻尖,柔声道:“我只是旁观者清。”
“那我该怎么办?”将下巴抵在他坚强的肩膀上,自感有生以来从未像此刻这般无助。
“我们走吧。”子曦退后两步,双手紧紧抓住我肩膀,深邃的目光直抵入心灵,“等此间事情一了,我们就离开,你既已武功全失,江湖也罢,恩济斋也好,再也跟你没半点关系,从此后我俩隐姓埋名c浪迹天涯。”
“你要我离开恩济斋?”我抵不住他深情的目光,全身承受不住似的微微颤抖,茫然的问向他,也是问向内心那个脆弱的自己。
“你已不再亏欠那里,这些年的出生入死,该还的早就还清了,为什么还要回去。”他眼中的光芒愈加热烈,好像看到了一个光辉灿烂的明天。
“为什么要回去?”我喃喃的低声自问着,心内有些彷徨,恩济斋是牢笼亦是无情的家。我固然渴望自由,但前提是恩济斋放弃无情,而非无情放弃恩济斋。
只要是人,终要回家的,温子曦他有父有母有幸福的童年,所以他永远也无法体会孤儿对家的渴望。他或许可以为我建造一个新的家园,可是弥补不了无情曾经遗失的童年。他不会明白恩济斋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师父又意味着什么,所以更不会理解驱使我们这些杀手为斋内卖命的,不仅仅是简单的服从,更是根深蒂固的依赖。
因为我们是孤儿,恩济斋再冷酷也是我们自小生长的地方,没有他我们活不到现在,哪怕他再不像一个家,也满足了幼小的我们对于家庭的渴望,所以我们既恨他又爱他。
恩济斋的杀手,每年岁末,无论身在何处都要赶回斋内,不知情的人以为我们不过是为了参加年试,其实仅仅为了那片刻的自欺欺人的温暖。
杀手无情,亦有情。关于这个牢笼,无情厌烦过c痛苦过也憎恨过,却从未想过离开。
我们是杀手,也是恩济斋的孩子,所以即使明知道是枚棋子,也甘心被利用c被控制,不敢逃脱c不能逃脱。所有的身不由己背后,紧紧相随的其实是无怨无悔。
这样隐晦的感情,岂是身家清白的天使温子曦所能理解的,我也不打算令他理解,只因我们一开始便是两个世界的人。无情现在接受他,并不等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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