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蔡元病了。太医说是没几天好活了,至多不过十日。”青阳渡坐在御书房内的小木墩上对着许傲说道。
能在御书房这种皇帝的私人活动空间坐着跟许傲讲话已经是一种殊荣,青阳渡面色恰到好处地带上了一丝惶恐不安。
许傲心中有些满意青阳渡的反应,接着又有些不屑。
“病了?什么病?”许傲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太医说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感染了风寒。只是蔡国公的身子有些虚,常人熬一熬就能过去的病,在蔡国公这里就有些”青阳渡回道。
“有那么严重吗?你可曾去看过?蔡元他有什么反应?”许傲有些怀疑地问道。
“臣去看了,蔡元躺在床上。嘴中不时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看样子难受的不行,就连喘气都有些困难。一大家子人侍奉在旁边,像是怕他没留下遗言就去了。”青阳渡回道。
“查出什么眉目没有?”许傲继续问道。
“臣已经派人在暗处盯着,蔡c徐两家都没有动静。”青阳渡看了许傲一眼,似是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朕才刚刚下令让你去查蔡元,他就这么巧生病了?蹊跷啊,看来蔡元是有话想对朕说啊。”许傲缓缓踱着步子道。
青阳渡心中一震:果然还是蔡元这个老狐狸能猜到陛下的内心啊,他这么一闹,无论真假,陛下都会想亲耳听听他想说些什么。怕是又要以为是徐c蔡二党之争了。只要陛下认为此事是党争,那么蔡元就算是没事了。陛下定然会护他周全,不论他做过何事。
“陛下英明,臣等谨遵陛下谕旨。”青阳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复又跪下道。
“青阳王如今也学会拍马屁了?”许傲淡淡一笑,揶揄道。
“臣不敢。”青阳渡回道。
“罢了,青阳,你与我相识数年。从一开始与乾无极斗,再到后来与黎三定斗,我们两人的交情自不必说。这些年是朕亏待了你,你不要放在心上啊。朕有时候也是迫不得已,没办法。毕竟坐了这个位置,就必然要顾及很多东西,我是把你当自己人才没事事替你着想。我想你应该也能明白我的苦衷。”许傲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盯着青阳渡道。
“陛下莫要如此折煞青阳,青阳渡又怎会对陛下心存不满,只恨自己没能帮陛下一统天下,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青阳渡有愧蜀国,有愧陛下。青阳渡生是蜀国的人,死是蜀国的鬼。青阳如今虽然老了,可只要蜀国需要,陛下吩咐,那也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青阳渡重重地将头叩在地上道。
“很好,起来吧,青阳。你的这份心意朕知道了,如今朕的身边可信之人,的确不多了。但是你放心,朕永远都不会疑你!”许傲面色平静地说道。
“谢陛下隆恩,臣记住了。臣先行告退。”青阳渡起身回退,那件亲王才能穿的蟒袍在许傲眼中渐行渐远。
许傲眸子里突然涌上一股杀气,只是青阳渡看不见,因为他始终将头低着。
出了御书房的们,青阳渡才大大地松了口气。随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值守的侍卫。
侍卫有些惶恐,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二位辛苦了,陛下今日诸多烦恼之事,心绪有些不宁。还望二位好生照顾陛下,这点银子就当是酒钱。我请二位喝酒,也不用对别人讲了知道吗?”青阳渡说到最后,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些。眼中带上了些许王爷才有的威严。
“那,那就多谢王爷,属下一定尽心尽力是侍奉陛下。”两个侍卫神色紧张地朝着左右望了一眼,然后迅速地将青阳渡手中的银子接过。
青阳渡满意地点了点头,再度回首望了一眼已经闭上的御书房大门,神色中透漏出一丝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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