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房内继续呆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才一同走了出来。高战一脸忧色,德天秀一脸淡漠,祁岱则是显得有些跃跃欲试。
“你这法子未免有些儿戏了,夏未寒是那样的人吗?还是让三叔再去看一次,看看是否真的中毒,就算真的中毒,又能否设法解之。”德天秀淡淡道。
“三叔是谁?”一旁的高战突然开口问道。
“他三叔是德部医术最高明的人,虽说治病的方式与中原有些不同,但确实是大夫。”祁岱赶紧回道。
德天秀闻言眉头一皱,嘴唇蠕动几下,终究是没有说话。
“我看八成没戏,还是让他直接把人交出来稳妥,我怕窦飞撑不住。”高战又提到了交人。
“你说交就交?我整个德部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局面就因为你一句交人就要毁于一旦?”德天秀嗤笑道。
眼见二人又要对上,祁岱不由有些火大。
“我说你们俩个,不要总是这样行不行?窦飞难道不是我二哥?我难道不知道局势来之不易?就给我一天时间,若是一天之内窦飞出了什么岔子,我祁岱用命去抵。”祁岱说完,看了二人一眼。高战与德天秀的目光稍一接触,几乎同时哼了一声,各自撇过头去,谁也不愿看谁。
祁岱摇了摇头道:“走吧,我们先去看看窦飞,顺便听听三叔怎么说。”
窦飞趴在床上,身下垫了四c五层狼皮。头侧向一边,双眼紧闭,从眉梢到下颚的那道伤口已经用一种红色的草药给覆住,背后的那个伤口到是没有什么变化,既未发黑,也未生出脓包。一个身高与祁岱相仿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床边细致地观察着窦飞背部的伤口,不时咬咬嘴唇,显得极为认真。另一个守在此处的德天月已经睡了过去,眼角的泪痕还未干。
或许是男子太过专注,又或许是三人的脚步很轻。知道德天秀看口中年男子才转过头来。
“天秀来了啊?”中年男子目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了德天秀那。
“三叔,辛苦了,能不能查出是否中毒?”德天秀语气恳切,带上了敬意。
“伤口我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就是普通的箭伤,入体不深,也并未射中要害,只是失血过多。伤口也未变色,身体其他地方堪称完好,除了脸上那道伤口。”三叔摇了摇头。
“脸上伤口怎么了?”高战急忙出声问道。
“事倒是不大,只是可能会留疤。”三叔看着高战回道。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祁岱问道。
“按理说现在就该醒了,若是半个时辰仍没反应的话”三叔说完,明显表情变的凝重起来。
“没反应怎样?”高战急了。
“那便是中毒了,还是一种我都未曾见过的毒。”三叔又叹了口气。
祁岱三人不再言语,只是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等着。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一个半时辰过去了
高战终于按耐不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都一个半时辰了,这肯定中毒了,不然不会这样。”
“二哥,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等着我。”祁岱对着昏迷不醒的窦飞说道。
“走吧,天秀。”祁岱看了一眼德天秀道。
夏未寒被关在一处还算干静的地窖内,他并未受什么伤,只是老了,挨了高战一顿打之后气力有些不济。双手双脚都被用油风干后的藤条困住,他不会在意,也不想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地窖里散发着一股极淡的酒香,夏未寒忽然想到:夏雨临死前是不是也是闻着这种香味去死的?一双浑浊的老眼随着微弱的油灯轻轻摆动,时间就这样缓缓的流逝,如同他即将告罄的生命一般。忽然,夏未寒嘴角扯动起来,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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