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好地喝着酒,却突然被泼了一身的酒水,任谁都会发怒。
一桌四人,有三人都已发怒,但最后一人却没有,他不但没有发怒,还安抚着其他三人,其他三人在这人的安抚下居然真的不再跟杨东兴计较,跟着这人去楼上订好的房间里去换衣服。
这人就是吞下了止血丹的人,也是南府郡城一连串命案的最大嫌疑人。
别人不跟杨东兴计较,杨东兴却还是不消停,他一下子就跳到了另一桌的旁边。
这一桌也是四人,桌上的人穿着都很讲究,无论是鞋子c帽子c衣服c腰带,都是上好的,成套的,没有一丝褶皱,没有一点污渍。
桌上每一人手里端着杯酒,满满的一杯,酒杯是用翠玉制成,在灯光下闪着异样的光,看来这些人非但穿衣服讲究,喝酒也很讲究。
只可惜没有人懂得欣赏,所有人都在看杨东兴。
转眼间杨东兴已夺过其中一人的酒杯,杯中的酒未洒出一滴,他向每个向他看过来的人都致以微笑,如紫罗兰一般的微笑。
然后杨东兴就喝下了酒,喝下酒后的杨东兴脸泛红晕,竟更有忧郁韵味,仰首大笑道:“好酒,好酒!”
“阁下既然喝完了酒,就该把酒杯还给我们。”
这一桌喝酒的四人肚量很大,客栈里的所有人都这样认为,换成是他们,他们必然忍不了。
所以客栈里的人很鄙视肚量很大的四人,因为肚量很大的人也往往被人认为怂,既然是怂货,自然要受到鄙视,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可不行,我喝了你的酒,自然要还的。”杨东兴微笑着,并未把酒杯还给原本的主人。
被夺走酒杯的人站起,他的腰很细,肩很宽,腰悬长剑,面目清冷,看着杨东兴淡淡道:“可是你没酒。”
杨东兴道:“我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
随后他转向陆仁,道:“怎么样,请这位喝一杯,好不好?”
陆仁低头盯着桌上的空盘子道:“不好。”
明明被拒绝,杨东兴还在笑,微笑着道:“如果他跪下来求你,你请不请?”
陆仁依然低着头,道:“不请。”
杨东兴居然笑得更开了,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陆仁道:“不清楚,我连他究竟是不是个人,都不太清楚。”
两人的对话就像把别人当透明一样,但别人毕竟不是透明的,有的人已笑出声来。
那人手已握住了剑柄。
这样的情况很少有人能忍耐得住,那人忍到现在已算沉得住气的。
“呛”的一声,剑已出鞘。
但他手里拿着的还是只有个剑柄,而且这剑柄还被他掷飞出去。
那人捂住握剑柄的手,手上一道鲜明的红印,正是他握住剑柄的地方。
这时他的剑鞘发红,正好斜着,鞘口斜向下,滚烫的铁水从鞘中落下,浇在地上,发出呲呲的响声,冒出小股白烟。
几乎没有人看见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人们的眼中只看到那人的剑刚拔出来,杨东兴的手指就突然在桌子上一敲,这柄还没与大家见面的长剑就只剩下剑柄。
那人看了看手,又看了看地上的白烟,一张脸已惨白如纸。
屋子里也没有人笑了,非但笑不出,连呼吸都已几乎停顿。
只剩下一种声音。
敲桌子的声音。
杨东兴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敲桌子,这是他现在没敲一下,那个被夺走酒杯的人心都要猛跳一下,就连看热闹的人心口也要比平时快一些。
陆仁低着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脸上也是全无表情,就好像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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