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狼山攻坚战(四)(第1/2页)  秦末诸侯陈奉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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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隐隐可听到哀嚎和哭叫,不时衣甲破烂,队列也不甚完整的队伍匆匆而过,支援各处,陈奉仅存的一点困乏也被眼前场景冲散,心中充满烦躁不安,拄着长矛四处游荡。

    位于中部的伤病区围的水泄不通,陈奉出示玩家统领的牌令才被允许探查伤员,穿过露天躺着坐着的士卒,绕了半天才寻到王彪。

    王彪军职不低,和其他几名军官被安置在一处帐篷,即小又破,直起腰都可能碰到头顶,风大一些都被刮跑。

    虽然有系统限制,现代文明仍对这个时代各个方面带来翻天覆地的革新,包括涉间极为乐意接受的战场救治。大量煮过沸水的布条充做绷带,先前收集的草药被撵成粉或药水随时提用。之前在陈奉坚持下,给王彪用了珍贵的高度酒消毒,不过现在他的状况仍不很好,全身包的如同粽子,脸色惨白,气息微弱。

    后子淳见到陈奉到来,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却被陈奉压下。后子淳看向王彪,声音低沉道:“将军,医师说,最多今天晚上。”他之前小腿中刀,但身子本就硬朗,又是重情义的汉子,得知王彪重伤后执意要来,旁人不许,他硬是拄着拐杖一下下颠了过来。

    看到陈奉不说话,又继续道:“要不,让王兄弟别受罪了。”

    陈奉猛睁开眼,一字一咬说道:“不能,一点希望都不放。”颓然坐下,半晌才看向后子淳:“你这腿咋样?伤还没好就乱跑?”

    “事不大,医生说多养些时日就能恢复,不过我看多动才能养好伤。”后子淳说。

    陈奉正想批评几句,却听见旁侧有人谈话。原来是帐内一名军官伤重死去,两名辎重兵来抬尸首时聊天。

    “听说没,已经受不住了,匈奴人马上就打进来了,上边军官都打算投降。”

    “啊!真的?我听说守的很稳。”

    “我刚才出去才听说的,北门被破,守北门的将军及其亲卫死战不退,守军虽然退回内墙,但他们全部战死……”

    声音虽低,陈奉却听得清楚,反身快步一把拽住辎重兵大声问道:“你说守北门的将军及其亲卫全部战死?那将军是不是姓白!”

    那辎重兵被陈奉气势吓得呆住,打战点头道:“可,可能吧。我…我也是刚听说。”

    陈奉自觉天塌地裂,常言道:一生一死,乃见交情。何况他和白匮在战场一同出生入死多次,松了手快步离开营帐。留下两名辎重兵对视一眼,莫名其妙,又见陈奉反身回来恶狠狠道:“秦军哪怕是战死都不会投降!”

    陈奉心急如焚,一声口哨唤来骜骠,飞驰往北门,尚能动弹的陈刚领着司马阁一行紧来追赶。此时匈奴人尚在攻打,远远就能看到守城将士的旗号已经更换,秦军退守到新筑土墙苦苦抵挡,只见伏尸满地,遍处残骸,哪里能分辨出人来。陈奉随着赶来支援的秦军冲上营墙,心中惨痛连连不断,又化作对匈奴人怒火,挺剑上前搏命。

    直至黄昏渐去,夜幕降临,匈奴人才渐渐退去。陈奉看着营内外半人高的伏尸,鼻头一酸,却忍了下来。一些幸存的还能走动的军卒,带着低声的呜咽哭泣,翻转着尸体找着亲人和战友。

    陈奉没有那些职业军人的坚韧毅力,这几日的压抑、悲伤、焦躁、烦闷、担忧混着随着白匮战死一齐宣泄出来,见此再难忍住,扑上那尸堆,失声痛哭起来,

    一人带头,其他人的呜咽也演变为痛哭,一时间痛哭震天。陈奉寻着白匮尸体,陈刚几人知道陈奉性子,不敢劝阻,四散开帮着寻找。

    “唉,兄弟,你们这是哭啥呢?”白匮刚从伤兵营包裹伤口,不顾军医阻拦赶来,见到匈奴退去不由得大喜,但对眼前场景大为不解,拦住一名哭泣士卒问道。

    “啊,我也不知道,我看他们哭我也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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