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卫夫咳嗽了两声,连忙避了开去,生怕忍不住笑出声。
“不懂了吧,棋盘依旧纵横十七,棋子仍是黑白二色,但这规则也简单,只需五子相连便算取胜。”张道全执黑率先落子,信心满满,既然天玑子不曾听闻,那自己想赢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岂会怕你,来!”天玑子执白迎战。
两位绝代高手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在棋盘上下起了五目棋,起先还下的有来有往,可十局之后,张道全便发现自己再也下不过天玑子了,无论是执黑还是执白。
“这……我方才看差了,可否悔一棋。”张道全看着面前已成死局的棋面淡定的说道。
天玑子微笑着将两子取回,张道全拿着黑子研究了半天之后发现,自己早三步就落了他的套,这悔一手根本不够,看着天玑子一副欠打的笑脸,张道全袖子一扫,将棋子统统收回了棋盒之中道“唉,年纪大了,累了,不下咯,不下咯,五胜五负,平局平局,今日先放你一马。”
“可惜,一叶香我喝完了,本来还指望今日你再送我半年呢。”天玑子笑着喝了一口茶,也不在意张道全耍泼无赖。
“我呸,有本事和我比剑,我只出三剑如何?”张道全拍了拍背在身后的紫檀木匣。
“你取回了天剑?”天玑子诧异道。
当初张道全被瑜子涵一碑一字所困,在昆仑留下了自己的天剑,此生若不能破之,天地人三剑将不再现世,剑道一途,互不相让,即便你剑君又如何,数十载的时光磨去了当初的轻狂,成就了如今剑道圆满。
“剑君何以胜我一筹,红尘三遭,终开天门,昆仑题仙,困住了我张道全,却也让我放下了天地人三剑,浩淼天地,何止九州,说起来也是他成就了我的道,我当敬他一杯,奈何,奈何。”张道全叹了口气,一口茶满嘴涩,取出酒壶大灌了三口才聊解心中寂寥。
“既是如此,为何还留于此界?莫不是输棋于我,心有所碍不成?”天玑子笑道,这当然不可能,如此说法不过朋友间的揶揄罢了。
“天人有碍,仙道难求,我心有所感,劫落之时,九死一生。”张道全面色凝重,这番话除却天玑子他不敢于任何人说,因为他所感受到的景象,实在是恐怖至极。
“此话怎讲?”天玑子闻言不由肃穆了起来。
“说不清,我坐忘间,忽然心血来潮,本以为是登仙天门,哪知面前尽是厉鬼魔头,深渊沉沦之象,故才来寻你。”张道全紧皱眉头,便是他这等人物,想起那般景象也是心有余悸,若换做普通人,只怕早已是发了疯。
天玑子捻指推演了一番,却是无果,不同于以往还能算出个大概模糊,这一次完全没有任何效果,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算不出,朦朦胧胧间有一层薄纱挡在了他眼前,不由皱起了眉头。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吃瘪。”张道全话虽轻佻,但若连天玑子都推演不出,那这件事就很严重了,他心也是一沉再沉。
天玑子手轻轻一抬,示意张道全噤声,反手一摄,黑白一一入局,正是棋占之法,棋盘按三百六十一,虚一天元,而三百六十合周天之度,此以纵横成点象实,循四时之气,布星列天象,通阴阳变化,观杀生往复,策动静迁变,理万象纷纭。
天玑子自持修为境界高深,以棋占之法推演天机,随着棋子愈落愈多,天道反而更加朦胧,恍惚间一声声刺耳尖叫声在耳畔响起,胸中顿时郁结不已,面前的张道全,玲珑子,青玄子竟是纷纷化作了妖魔,挣扎的朝他扑来,将其分而食之。
闭目紧守灵台空明,但身上如有实质的疼痛仍是让天玑子冷汗泠泠,忽闻一声“师尊?”
天玑子登时惊醒,面前棋盘砰然碎裂,棋子撒了一地,颤抖的手仍停留在脑海中那血腥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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