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赵太医不仅莞尔,“融雪只是它的雅称,其实它一开始叫‘溶血’,因为太过血腥,才改成了谐音字,明明是邪门歪道却取了个赋诗风雅的名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娘娘看‘溶血’这两个字的字面意思大概就能猜到这药是做什么用的了吧?”
骆心安眉头不自觉地慢慢蹙了起来,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突然涌入脑海,“……难不成这东西抹在皮肤上就可以溶掉血肉?难蝶妍的那张脸岂不是……”
太过惊悚的设想让她都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一抬头对上赵太医的眼睛。
他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没错,这融雪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腐蚀皮肤上的腐肉,说是药膏其实里面都是肉眼看不到的溶血虫,以人的腐肉为食,然后排泄出一种人类皮肤组织似的胶质,这样一来涂抹过融雪的皮肤看上去就像长出新的皮肤一样,实际上是把吃人不眨眼的溶血虫闷在了皮肤里。”
“这种邪术养出来的新‘皮肤’看似吹弹可破,光滑白皙,但这都只是暂时的,一旦所有皮肉全都被溶血虫吃光,这整个人的皮肤都会跟着溃烂,而且这样逆天而行,人的身体也不可能再靠自愈长出新皮肤,到时候就只有等死的份儿,这种做法完全是杀鸡取卵,养蛊为患啊!”
说到最后饶是见多识广的赵太医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种邪门歪道多半都是用来害人,真是鲜少有人敢用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娘娘您亲自拿了这融雪给老臣看,老臣到现在都没法相信这江湖上失传已久的融雪竟然还有人在用。”
听了这话,骆心安除了短暂的惊讶之后,竟然没有多少意外,她以前就觉得一个人可以美,但是绝对不可能十全十美,蝶妍一直以来给她的感觉的确美的倾国倾城,却让人觉得不真实,那时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如今想来才觉得可笑。
“娘娘,您说这蝶贵人为何这么想不开,要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她既然能将这融雪弄到手,肯定是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如今她身怀六甲,又得太后喜爱,可谓是如日中天,又何必走着一条险路?”
听了这话骆心安不禁淡淡一笑,女人可以为了美丽做到何种疯狂的地步,男人恐怕这辈子都无法理解,不要说是古代,饶是在医学技术高度发展的现在,明知道整容也有毁容的风险,不是照样有不计其数的女人前赴后继的躺上手术台么?
更何况这里是古代,没有这么先进的整容技术,那些爱美的人,若是知道只是往脸上涂点药膏就能变得倾国倾城,傻子才不去冒这个险。
当想到这里,骆心安心里着实还有些佩服这个蝶妍了,为了那张脸连命都不要了,这份疯狂和愚蠢还真没多少人能做到。
一想到现在蝶妍那张祸国殃民的漂亮脸蛋下面,可能早就被溶血虫啃食的血肉模糊的样子,骆心安就忍不住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赵大人与其在这里感慨,不如想一想蝶贵人需要用到这融雪的理由。”
就在一片沉默之时,大殿里突然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赵太医抬头一看,说话的竟然是一直跟在骆心安身边的那个丑奴。
他被这人的长相吓了一跳,但短暂的吃惊过后,他又静静的从上到下扫了这人一眼,发现他虽然身残脸歪,但是摇杆却挺得笔直,一双幽深的眼睛更是深邃如墨,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
阿丑所说正是骆心安心中所想,她不禁眯起双眼,颇有深意的扫了他一眼,啧啧两声,阿丑的眼里也瞬间闪过一抹笑意。
这边赵太医将两人的眼神看在眼里,见骆心安对这人毫无防备之意,他也不再多问,不仅没有嫌弃他身份低贱的意思,反而笑着反问,“这位小哥所说倒是有趣,不如仔细说出来详谈一番。”
阿丑一瘸一拐但脊背挺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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