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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对她好,否则主子脸上就不好看了。我对他说:“我以为你们该有孩子了。”

    他这才红着脸,说:“就是她叫我告诉你这个。她说要少爷知道,我们就要有孩子了。”

    她为什么这样做,我不知道。因为不可能是我傻子少爷的种。我想不出什么话来,就对银匠说:“你对卓玛说,少爷叫她一次生两个儿子。”

    我对银匠说,要真能那样,我要给每个孩子五两银子,叫他们的父亲一人打一个长命锁,叫门巴喇嘛念了经,挂在他们的小脖子上。银匠说:“少爷真是一个好人,难怪她那么想你。”

    我说:“你下去吧。”

    说话时,小行刑人已经走下山来,站在他身后了。银匠一起身就撞到了尔依身上。他的脸唰一下就白了。在我们领地上,本来是土司发出指令,行刑人执行,有人因此失去了一只眼睛,失去了一只手,或者丢了性命,但人们大多不会把这算在土司账上,而在心里装着对行刑人的仇恨,同时,也就在心里装下了对行刑人的恐惧。银匠从来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和行刑人呆在一起过,吓得脸都白了,一双眼睛惶惶地看着我,分明是问:“我有什么过错,你叫行刑人来。”

    我觉得这情景很有意思,便对银匠说:“你害怕了,你为什么要害怕,你不要害怕。”

    银匠嘴上并不服输:“我不害怕,我又没有什么过错。”

    我说:“你是没有什么过错,但你还是害怕了。”

    小尔依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用十分平静的声音说:“其实你不是害怕我,你是害怕土司的律法。”

    听了小尔依的话,银匠的脸仍然是白的,但他还是自己笑出声来,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我说:“好了,你去吧。”

    银匠就去了。

    然后,我和小尔依下棋。他可一点也不让我,一上来,我就连着输了好几盘。太阳升到高处了。我的头上出了一点汗水。我说:“妈的,尔依,你这奴才一定要赢我吗?”

    我要说尔依可是个聪明的家伙。他看看我的脸,又紧盯着我的眼睛,他是要看看我是不是真正发火了。今天,我的心情像天气一样好。他说:“你是老爷,平常什么都要听你的。下棋输了你也要叫?”

    我又把棋摆上,对他说:“那你再来赢我好了。”

    他说:“明天又要用刑了。”

    小尔依的话叫我吃了一惊。平常,领地上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人犯了律法,将受什么样的处置,我总会知道。但这件事情我却一无所知。我说:“下棋吧。领地上有那么多人,你们杀得完吗?”

    小尔依说:“我知道你喜欢他。你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因为我们父子对他动刑就恨我吧。”

    这下,我知道是谁了。

    小尔依说:“少爷要不要去看看他。”

    我想我不会恨这个声音平板,脸色苍白的家伙,要知道是麦其家叫他成为这个样子的。我说:“牢里不能随便进去。”

    他对我举了举一个有虎头纹饰的牌子。那虎头黑乎乎的,是用烧红的铁在木板上烙成的。这是出入牢房的专门牌子。行刑人在行刑之前,都要进牢房先看看犯人的体格,看看受刑人的精神面貌,那样,行刑时就会有十分的把握。除非土司专门要叫人吃苦,行刑人总是力求把活干得干净利落。

    我们走进牢房,那个想在我们这里传布新派教法的人,正坐在窗下看书。狱卒打开牢门让我们进去。我想他会装着看书入了迷而不理会我们。平时,有点学问的人总要做出这样的姿态。

    但翁波意西没有这样。我一进去,他就收起书本,说:“瞧瞧,是谁来了。”他的脸容是平静的,嘴角带着点讥讽的笑容。

    我说:“喇嘛是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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