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心于本地历史的研究,知道有过这样一些歌谣。现在,没有人传授,这些失传已久的歌又在一群对世界茫然无知的小奴隶们的口中突然复活了。汗水一下从活佛的光头上淌下来。他吩咐在藏经楼前竖起梯子,找到了记有这个故事的书卷。小和尚鼓起腮帮,吹去灰尘,包裹书卷的绸子的黄色就露了出来。
活佛换件袈裟,挟起黄皮包袱上路了。他要给土司讲一讲这个故事。叫土司相信,这么一首歌谣不会凭白无故地在小儿们口中复活。
但他却扑了个空,土司不在官寨里。问什么时候回来,官寨里的人说,我们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看那些人忧心忡忡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活佛说,那他就见见在经堂主事的门巴喇嘛。
门巴喇嘛对通报的人说:“他要见,就叫他来见吧。”
这时,活佛坐在二楼管家的应事房里。经堂则在五层楼上。喇嘛如此倨傲,连管家都偷偷看了看活佛的脸色。活佛十分平静地说:“管家看见他是怎么对我的,不过,大祸将临,我也不跟他计较。”带着一脸忍辱负重的神色上楼去了。
麦其土司去了什么地方?
嘘!这是一个秘密。我对你竖起手指,但我又忍不住告诉你麦其土司带着他的新欢在田野里寻找可以野合的地方。
黄特派员留下的望远镜有了用场。我很容易就用望远镜套牢了父亲和他的新欢在田野里四处奔窜的身影。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他们为什么要到田野里去吧。麦其土司的三太太在土司专用的床上十分害怕。土司每每要在那张床上和她干事时,她就感到心惊肉跳。如果土司要强制,她就肆无忌惮地拼命反抗。这时,三太太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入男人的肉里,嘴里却不断央求:“白天,白天吧。我求求你了,白天我们到外面去干吧。”
土司问:“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央宗已经泪流满面:“我没有看到什么,可我害怕。”
土司就像惊异自己何以爆发出如此旺盛的情欲一样,十分奇怪自己对女人怎么有了这样的耐心与柔情。他把女人抱在怀里,说:“好吧,好,等到白天吧。”
而白天的情形并不美妙。我看见他们急急忙忙要在田野里找一个可以躺下的地方。要知道,这个情急的男人就是这片看上去无边无际的土地的主人,却找不到一块可以叫他和心爱的女人睡下的地方。地方都给许多来路不明的动物占据了。
溪边有一块平坦的巨石,走到近处却有几只癞蛤蟆雄踞其上。土司想把它们赶走,它们不但不躲闪,反而冲着人大声叫唤。
央宗刚躺倒在一块草地上,又尖叫着从地上跳了起来。几只田鼠从她的裙子里掉了下来。
土司只好让女人站着,背倚一株高大的云杉。当女人的裙子刚刚撩起,男人的裤子刚刚脱下,他们赤裸的下身就受到了蚂蚁和几只杜鹃愤怒的攻击。最后,他们只好放弃了野合的努力。他们徒劳无功的努力都被我尽收眼底。看来是没有什么希望了,除非他们能在空中睡觉。但他们肯定不懂得这样的法术。传说有一种法术可以叫人在空中飞行,但也没有说可以在天上驾幸女人。当我把宝贝镜子收好,父亲和那女人气急败坏地从田野回来了。
那群家奴的孩子在棍子上缠着一条条颜色绮丽的蛇,在广场上歌唱:
国王本德死了,
美玉碎了,
美玉彻底碎了。
土司的欲火变成了怒火,传来行刑人一顿皮鞭打得小家奴们吱哇乱叫。土司的脸都给愤怒扭歪了,央宗却歪着头,看着他开心大笑。在此之前,我以为女人就是女人,她被土司用强力抢过来,和我母亲是用钱买来的没什么两样。现在,那笑容证明她是个妖精。后来,济嘎活佛对我们说,妖精出来为害,一种是自己知道,一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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