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的腿上像是装了两截弹簧,她一看灯灭了,起身的速度快如闪电。
陆予骞仍旧坐着,但手却跟着稳稳伸了出去,停在离她后背半寸不到的位置,防止她重心不稳向后跌倒。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沈娆瞥了陆予骞一眼,见他似乎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尴尬地摸了摸额头,只好自己上前去迎。
“医生,白素她”
没等她问完,那医生剥了口罩,朝她点了点头。
沈娆愣住,点头是什么意思啊?救下来了还是没救下来?她摸不准。
医生姓赵,四十出头,因为保养得当,脸上也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一双笑眼很是亲人。
他将医用口罩和手套丢进垃圾桶,帽子一摘,习惯性地捋了把头发,才慢条斯理地说:“命呢,是暂时保住了。看接下来二十四小时吧。”
沈娆松了口气,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安稳落地。
然后,她听见赵医生“咦”了一声,抖着两条生动的眉毛,走到陆予骞面前,悠然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哟,我这是提前老花眼了么?你竟然会到这儿来。”
赵医生语带稀奇,笑嘻嘻的脸对上陆予骞波澜不惊的眉眼,宛如春风p冬雪,沈娆感觉他随时会被冻成冰块。
不过,好歹陆予骞没有直接无视他,甚至他应该是比较敬重这个人的,原本翘着的二郎腿立刻就放下了,还站起身,边理弄着发皱的衣摆,边郑重地吐出一句,“好久不见。”
赵医生打量他半天,笑容里莫名带了点沧桑,伸出手,老成持重地拍了拍陆予骞的肩膀,力道不算轻。
然后他一把勾过陆予骞的脖子,几乎大半个人架在他身上,半推半搡地,俩人就挪到了楼道口的位置。
重点是,全程陆予骞竟然都没有反抗,还是那副淡淡然的表情,顺从地就跟过去了。
沈娆看得当场石化,这年头,还真是什么奇人都会有,什么异事都会发生啊!
他们应该是在叙旧,赵医生很能说,一张嘴就没有合上过,陆予骞偶尔会点下头,或是动动唇,但也就吐出一两个字,他一贯的风格。
沈娆能听到一些谈话内容,但听了也不明白,余光看到慢吞吞走过来的季林,她立刻朝他勾了勾指头。
季林会意地加快了步伐,小跑到她身边,“太太,给您冰袋。”
“哦。”
沈娆接过那化了大半的冰袋,也不嫌弃,直接往自己大腿上一贴,酸爽得她立刻抖了三抖。
不过,残留的灼烧感也随之被抖没了,效果立竿见影的好。
“季i shu啊,我有点事问你。”
“您说。”
沈娆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人,“那个赵医生,什么来头?好像和予骞很熟的样子。”
“唔,赵医生的话的确和总裁认识挺久了。”
季林摸着下巴,回忆道,“那年白xiǎ一 jiě车祸重伤,生命垂危,就是他给救回来的。那之后,他就一直担任着白xiǎ一 jiě的主治医生,尽管萧爷把人从医院转到了这里,又给加配了大波的护理人员,但主治还是赵医生,他的医术,我们大家都信得过。”
听完季林所说,赵医生那不怎么靠谱的形象,在沈娆内心登时变得高大了起来。
原来这位医生,算得上是陆予骞和白素,曾经的见证人之一。
也怪不得陆予骞,会对他有这么不一般的态度。
八年前,才二十出头的陆予骞,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如今这个男人,已然蜕变成执掌生杀的凛凛霸主,他失去过什么,他又,舍弃了什么呢?
因为盯着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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