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不是假的一天。
她气没处撒,低头温温默默,全撒在食材上,细手精致,用力切土豆。
心想要不是女儿稀罕那点父爱,她一丁点都不想给他做饭,嫌弃要命,她可以做给喜欢吃的人吃。
饭菜做好,为了避免互相冷沉,苏家玉也不上桌。
她怀孕初期,不知道饿,厨房里有小餐桌,她熬粥放点糖就好了。
外面吃完,佣人把碗筷收回来。
苏家玉望一眼,碟子几乎都空了。
四五道菜,谁吃完的?
她担心女儿有没有吃多,走出去看,父女俩都不在楼下了。
苏家玉听声音,就知道在楼上。
这里没二层住房,上面是大露台,还有放望远镜和一些玩具的阁楼。
没她的事,她想先洗澡。
衣服在楼上晒着。
苏家玉上去,经过望远镜台,男人吞云吐雾背身邪立,手不情愿地提溜着女儿凑到镜头口。
“再上一点。”
“渣爹,你动作温柔点嘛,别摔了我。”
“真他老母的麻烦。草。”
“那你生我的时候你就不嫌麻烦?你又给我种了弟弟妹妹,你咋不嫌麻烦?”
男人:“……”
苏家玉:“……”
她几乎是掩脸而过,小孩子不懂事,嘴里说得全是字面。
可他们大人想到的不一样。
露台上的晚风,轻轻吹开她脸上的微热,她站着望海面,轮船影只,霓虹闪烁,一时看得有点久,手里的举着撑衣杆。
毫无察觉,旁边多了一道人影。
等她察觉到不对劲的气息,恍惚转头,猛地一僵。
立刻垂眼,视线从他慵懒的衬衫领口望过。
他这么来了?过来抽烟的吧。
她下意识的就紧张,面对他,总这样,心跳也发快,她想赶紧走。
闻到了烟味,她咬唇,不得不细声提醒,“江先生,我怀孕,你把烟熄了,我马上走。”
男人抿得薄唇肆冷,无回答。
慢慢的,烟味倒是没了。
望远镜台那也没有小桃子的声音,是不是下楼了?
她不想和他这样单独呆着,感觉多一秒都要窒息,不光是尴尬,忐忑,紧张,防备。
还有撕破脸回归原点后的……那种不明的情绪。
可她有点手笨,一紧张就什么也干不好,撑衣杆上下几次都取不下衣服,那件短袖睡衣在上面来回,不小心触到了旁边的內裤衣架,苏家玉垫着脚使劲弄,可是都来不及了,那內裤从夹子里松开了,她微微瞪大眼,看到內裤掉下来。
她更来不及撞开那站着的男人。
薄薄的布料受风吹拂,好死不死正好盖到了他头上。
苏家玉瞠目结舌:“!!!”
她感觉呼吸也停了,满目愕然,发不得声。
那脸颊,在男人仰头,竟然伸手慢慢扯下来那条內裤时,一点点涨的通红。
“江。江……”她口舌打结。
男人蹙着幽长邪肆的眉宇,布料贴面,他闻到淡淡香气,就是很普通的皂味,布料本身的味道。
等他摘下来,看清楚是一条女士內裤,他慢晃晃的,用手里熄灭的烟,挑起它。
蕾丝的,白的,前后镂空的。
那双眼,幽幽地一沉,狭长的朝她撇过来。
面无表情,薄唇勾起天生的邪气,又冷冰冰,又意味不明。
苏家玉呼吸急促,嘴唇动动。
他歪着头,看了下裤子,站得那么高,俯视着纤细的她,眼神暗邃懒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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