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也时刻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礼仪,这可把食髓知味的宣大人累坏了。
正月初五,宜嫁娶,忌出行。
镇国公嫁女儿,嫁的还是前途无量的宣大人,按说本该是大官云集,高朋满座,锣鼓喧天,万人空巷。然而,事实上并不是如此,因为乐仪公主选择了在同一天远嫁北俄。
除却奉旨成婚的宣大人和晋升为岳父的太傅大人,其他文武百官不得不进宫给公主送嫁。因此,前来镇国公府的宾客除了太傅大人的门生,要麽是年轻的晚辈,要麽是妇道人家。
情场失意后选择如此仓促的方式远嫁,不得不说乐仪公主的任性至极,为了一时的扬眉吐气,赌上一生的幸福。
宣竹很生气,他不是为了乐仪公主负气远嫁,也不是为了被压住了风头,而是宣府迎亲的队伍和公主送嫁的队伍在玄武大街赌上了。一边是知微草堂的师生,另一边是文武大臣,两边人马都是浩浩荡荡,一眼看不到头,因此必须得有一方避让。
两边人马的脸色都不太好,送亲使者以礼部侍郎为首,头皮发麻,满脸无奈,碰到谁不好,偏偏碰到刑部侍郎这个活阎罗,这位心狠手辣的主执拗起来,圣上都要让三分,让他在大喜之日给公主让道,实在是难,难,难!
众人皆知,婚嫁选的是良辰吉日,图的是白头到老,依宣大人对东陵小姐的宠爱程度,若是耽误了吉时,秋后算账那是必然的,恐怕也不会是脱一层皮那么简单的事情。真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他这是做了什么孽才摊上这等为难的事情?
铜锣喑哑,鼓点骤停,礼部侍郎催马上前。
“宣大人,恭喜,恭喜!”礼部侍郎一肚子苦水无处倒,还要满脸堆笑地给宣大人贺喜。
“刘大人,此去北俄山高水远,任重道远,宣某在燕京等着两国亲如一家,永结同心的好消息。”宣竹冷冷地道。
刘侍郎硬着头皮苦笑道:“刘某皇命在身,还请宣大人看在同殿为官的份上,宽宥则个,行个方便。”
“刘大人皇命在身,宣某也是奉旨行事,我们不妨去金銮殿理论个是非曲直?”宣竹冷笑道。
若真因为此事闹到金銮殿,估计他这礼部侍郎也做到头了。
“这个……这个实在是……”刘侍郎踌躇道,“素闻千帆先生虚怀若谷,心地善良,万望宣大人以大局为重,刘某感激不尽!”
“落轿!”
身后传来一声清喝,刘侍郎的脸都白了。公主若在这时候下轿与千帆先生发生口角,皇室颜面何存,大燕颜面何在?倘若以后乐仪公主和宣大人那点捕风捉影的过往被北俄人知晓了,她的日子难过不说,大燕朝女子的名声也全被丢完了!到时候圣上问责,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个和亲大使。
“宣大人……”
“庭芳!”
刘侍郎和渔舟不约而同地唤道,一个是恳求,一个是低喊。
宣竹立刻打马退到了花轿旁,揭开轿帘一角,探身低语:“别怕,有我呢。”
凤冠霞帔的渔舟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抓住他的袖角,轻轻摇了摇手,也轻轻摇了摇头。
宣竹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退了出去,招手命人后退。
两顶花轿错身而过时,一顶静候在道旁,另一顶从中央大摇大摆,在震天的锣鼓与唢呐声中,那声冷哼到底还是落入了宣大人的耳中。
约莫等了一刻钟,扬布襕旗,礼乐齐鸣,宣府的轿子再次动了起来。宣竹不经意地挥了一下手,紫苏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迎亲队伍。
花轿径直抬入宣府大门,宣竹迫不及待地引弓射轿门,弯腰将新娘抱入礼堂,在礼官的唱喏声中拜了三拜,接着又马不停蹄地抱入了新房,对饮合卺酒。
日落时分,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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