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信的。
“不信,你可以试试。”渔舟狡黠地笑道。
难得有人对自己马首是瞻,她觉得不捉弄一番都对不起这么多年的交情。
领桌一人饮酒独醉的大理寺卿竖起了耳朵,无怪乎他对这个小姑娘充满了好,无论是年初云翠别院的命案,还是后来的知微草堂都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好心驱使之下,派人去追查了她的过去,可惜留下的只有那几句胡诌的乱对和有市无价的笔墨。
不远处的宣竹见她眸光流转,知道她要出坏主意了,立刻端着瓜子仁挤了过来。
褚进思忖了一会儿念道:“人面不知何处去。”
渔舟笑吟吟地道:“宣城太守知不知。”
宣阳城简称宣城,这对仗说不上工整,可意境还真没话说。
被调侃了一番的褚进不死心,接着说道:“茂陵不见封侯印。”
渔舟一本正经地应道:“宣城太守知不知。”
宣竹忍俊不禁地凑热闹:“借问酒家何处有。”
渔舟依然看着褚进笑道:“宣城太守知不知。”
太傅大人也不甘寂寞,插嘴道:“竹外桃花三两枝。”
渔舟还是一字不改地应道:“宣城太守知不知。”
人不见了,问宣城太守;迷路了,问宣城太守;官印不见了,还是问宣城太守;现在连桃花开了,都问宣城太守。宣城太守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忙成这样?
褚进无言以对,却又拿渔舟无可奈何。
“小舟,你又调皮了。”钟若瑜笑骂。
“没有呀,太守是百姓的衣食父母,这些问题自己解决不了,找太守帮忙有何不妥?”渔舟故作正经地笑道。
大理寺卿觉得妙趣横生,忍不住吟道:“去年今日此门中。”
这个总不可能再对“宣城太守知不知”了吧?
“您确定要让我对?”渔舟含笑道。
“先生尽管对就是。”大理寺卿道。
“那晚辈就班门弄斧一会了哈。”渔舟吊足胃口才慢悠悠地念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一树梨花压海棠。”
“咳咳”,正在饮酒的大理寺卿被呛了个正着,涨得满脸通红。
“两个黄鹂鸣翠柳。”褚进矢志不渝,一心想要为自己的救命恩人挽救颜面。
可惜千帆先生再次让他失望了,偏首笑对:“一树梨花压海棠。”
还别说,这回不仅平仄相对,而且对仗工整,在一般人眼中意境也美。只有看了无数遍《汉宫春色》和《飞燕外传》的宣大人悄悄低了头,红了耳根。
大理寺卿也是个妙人,突然想起千帆先生以前的“妙对”,忍不住脱口而出:“那‘夜深忽梦少年事’呢?”
“一树梨花压海棠。”渔舟立刻接口道。
“先生这回怎么不是‘只梦闲人不梦君’了?”大理寺卿捋须而笑。
“闲人已经走了,就剩下一树梨花压海棠。”渔舟信口胡诌。
“那‘鸳鸯被,云榻床’呢?”大理寺卿也真是个老顽童。
宣竹怕无辜的海棠再次遭殃,连忙把瓜子仁递了过去。他怕这海棠要是再压几回,千帆先生的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渔舟眸光微闪,露齿一笑:“鸳鸯被,云榻床,您说是‘夜深还过女墙来’好,还是‘儿女忽成行’妙?”
面对这宣大人杀气腾腾的目光,大理寺卿捶胸顿足,笑得不能自已,连忙说道:“好,好,都好;妙,妙,都妙。”
大理寺卿怕福寿难永,立刻端着杯子敬酒去了。
其实,早就有人瞧上他们了,一个是九五之尊,另一个是乐仪公主。虽说宣大人与渔舟已有婚约在身,不日将结为夫妇,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