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鸿宇依约而来,住进了太傅府。渔舟将九嶷召回,引见给父母,那如冰似玉的容颜把太傅夫妇惊艳了一回。九嶷与东陵泛舟相见恨晚,在府中的日子过得如鱼得水,暂且按下不表。
公孙鸿宇言出必行,那日拜访太傅府后,对西门府的事情上了心。他如今的身份虽说十分尴尬,但西门府中的主子也不敢太过为难他,毕竟还没有彻底撕破脸面,对他时不时进出西门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东陵泛舟得知公孙鸿宇暂时为自己妹妹所用后,特意往西门府送了几次拜帖,有意给公孙鸿宇做脸。东陵泛舟虽说无官无爵,但是有一个做太傅的爹,本身又文武双全,常在御前行走,谁也不敢小觑。
一来二去,公孙鸿宇发现曾经在府中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二管家多处暗中照应他,几次匆匆会面,频频提起西门先生,旁敲侧击地询问西门先生在绝雁岭的旧事,神色之间似乎有难隐之言。
公孙鸿宇正愁着如何打探西门府这几年的实际境况,如今真是打瞌睡的遇上枕头了。曾经身为西门府正儿八经的少主子本不该如此捉襟见肘的,奈何西门先生早早地将他送入了琼林院拜师学艺,府中乌七八糟的事情瞒得很紧,导致公孙鸿宇此番回京只知西门府败落了,但是腐朽到何种程度却知之甚少。
公孙鸿宇也未多言,只说可引见一个知晓西门先生最后几年处境的后生。果然,二管家欢天喜地地应了下来,依约而至。
与其花费心神去寻找一处隐秘的会面之处,不如安安心心地去熟悉的天下楼。因而,渔舟将会面定在了天下楼。
渔舟浩巾儒衫,早早地等候了。她也不着急,要了茶盏,亲自洗手烹茶,神色从容,举止优雅,自有一股读人的卷气息和时隐时现的贵气,这种贵气不像后天熏陶的膏粱子弟带着几分故作矜持,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由内而外,浑然天成,大概这就是真正的“腹有诗气自华”吧。
渔舟微笑着招呼二人落座,提盏往两人的杯中添了热茶。
二管家见渔舟从容有致,气度不凡,心中暗自赞赏,持杯低呷了一口清茶,眸光立刻亮了起来。茶叶青绿透亮,叶片匀整而有光泽,味道清甜可口,入口柔和清香,给人以一种清新自然之感,这是茶中极品、千金难求的明前龙井。
二管家自然是识货的,尤其是近几年从西门府中送出去的礼越来越多,越来越贵了,时下最兴的便是送茶叶,从天下楼出来的茶叶。如此贵重的东西,却被如此轻巧地拿了出来待客,二管家不得不对眼前少年的身份有了新的估量。
渔舟自然也在打量二管家,五短身材,其貌不扬,未语先笑,只有喝茶的时候眼中精光乍现,有了几分富贵人家熏陶出来的气势,不然很难让人相信是西门府中的二管家。
渔舟掏出檀木牌,出示了身份,轻笑道:“在下千帆。”
二管家双手托住檀木牌,细细抚摸,珍而重之地归还,热泪盈眶,纳头便拜:“黄三见过少主子!”
话语刚落,两人皆惊。
渔舟避开,连连摆手:“您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唐突了少主是奴才的不是。”黄三起身拭泪,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奴才不是西门府的管家,而是游学掌门的管家!”
“怎么会?”渔舟与公孙鸿宇异口同声地问道。
“小的祖籍在北俄,祖祖辈辈都是逍遥王的家生子。小的有幸随王爷来到了大燕,遇到了西门先生,后来西门先生出师,小的脱了奴籍,并立下重誓答应世代服侍游学掌门,这才来到了燕京,进了西门府。”黄三缓缓道明缘由。
渔舟扶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黄三怕渔舟不信,立刻从怀中掏了几册账簿递了过去:“这些都是当年王爷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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