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嶷伸手入怀,掏出一瓶伤药抛给了黄芪。
黄芪一把接过,扒开老者的胸襟,均匀地撒了一层,很显然九嶷给的是好东西,因为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止住了。
接着,黄芪从老者的衣襟上撕下一大块布,动作熟练地给老者包扎了几层,然后又将马车上的血迹处理干净了,渔舟二人这才上了马车。
可屁股还没坐稳,外面风声大作,黄芪与九嶷面色乍变,两人双目一接,各自重重地点了点头。黄芪立刻提着长剑跃了出去,九嶷抽出了腰间的软鞭,并伸手去遮渔舟的双眸。
渔舟冲九嶷摇了摇头,外面响起了“叮叮当当”的短刃相交之声,透过帘子可见低沉沉的暮色中身影翻飞,火花四溅。
黑影绰绰,不少于十人。黄芪以一当十,一柄薄剑舞得密不透风。
渔舟暗自担心,悄悄攥紧了车帘。
九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做安抚,伸手到怀中捣鼓了一阵,掏出五支飞镖,冲着渔舟得意地笑了笑,信手甩了出去,立刻传来“扑通扑通”倒地的声音。
九嶷面色一僵,捂着胳膊疼得龇牙咧嘴,原来方才一心只记得让渔舟安心,却忘了自己身上的上还未养好。
“让你不老实!”渔舟轻声斥道,却还是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可是疼得厉害?要不要去医馆?”
“不碍事。”九嶷很受用地眯了眯眸子,努力汲取她身上的芬芳。
黄芪压力骤减,剑气大盛,化守为攻,几个起落间,干净利落地结果了外面的黑衣人,跳上马车见九嶷靠在渔舟身上,柳眉一竖,毫不客气地拎起他,扔到了一旁,冷哼道:“小姐就是太心善,一个皮糙肉厚的江湖人哼哼唧唧像什么样!”
九嶷拿起鞭子欲往黄芪身上招呼,渔舟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他立刻偃旗息鼓,耸耸肩,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你们俩谁厉害些?”渔舟拿着手绢帮黄芪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有机会试试?”九嶷手痒痒,跃跃欲试。
“本姑娘不跟病猫动手。”黄芪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去驾车。
“谁是病猫了,你给爷说清楚!爷这是一时失手,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九嶷鼓着腮帮子气哼哼地道。
“咳咳,咳咳……”老者的咳嗽打断了二人的唇枪舌剑,“水……”
渔舟拿过水囊,扶着老者的后背,慢慢往他嘴里注入。
黄芪拿起鞭子正欲驾车,又一批黑衣人快马奔腾而至,拇指轻按,长剑正欲出鞘,待看清为首人面容后立刻收了长剑。
为首的白发少年,剑眉星目,风尘仆仆,抱拳急切地问道:“黄姑娘,请问是否有见到一位老人家?年过六旬,须发尽白,身上带了箭伤。”
黄芪抿了抿嘴,回头小声地喊了句“公子”。
渔舟挑帘,轻声笑道:“原来是苏将军,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车上倒是有一位老人家,刚醒,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惊鸿,咳咳……”
“爷爷!”
两人异口同声。
苏琼连忙登上马车,对苏老将军身上的伤势查探了一番,轻轻松了一口气,又对追杀的刺客痛恨不已。
“爷爷,这位便是那位对孙儿有过救命之恩的千帆公子。”苏琼怒则怒,到底还是没被愤怒和仇恨冲昏了脑袋。
“公子对我们祖孙二人的救命之恩,苏府上下没齿难忘,日后但凡公子有吩咐,苏氏一族……咳咳”苏老将军挣扎着欲坐起。
渔舟挥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似笑非笑地道:“举手之劳,当不得谢。而且,两次救人的都是小黄芪,小生并未出半分力气。”
说罢,她还冲黄芪抬了抬下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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