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正经地道。
“我若不写会如何?”渔舟恼道。
“老夫会把你关在这三日,若到那时老夫身体无异状,自然放你走。”西门先生正经八百地道。
渔舟可没时间跟他空耗三日,她想老翁既然是寒山书院的监院,应当不会太离谱才是,于是挥笔写下了姓名、籍贯、年纪递给了他。
西门先生满意地点点头,可是并未依言放了她,而是伸手做出了讨银子的动作。
“作甚?”渔舟大惑不解。
“束脩。”
“什么束脩?”
西门先生凑到渔舟跟前,将破册子翻到首页,指着上面的大字笑眯眯地道:“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渔舟伸长脖子,认真看去,果然见几个斗大的字方方正正地摆在那儿:“游学花名册”。
见过强买强卖的,还从未见过强收弟子的,她这回是真的气笑了,伸手去夺,却落了个空,只得无赖地道:“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
到这时候若还不知这西门先生从头到尾就是冲着她去的,渔舟可就真是白白两世为人了。
西门先生也不生气,老神在在地道:“就知道你会是这副鬼样,你师兄已经帮你交纳过束脩了。”
“师兄?什么师兄?”渔舟眸光一闪,立刻冷笑道,“您和钟若瑜是什么关系?”
“何以见得老夫和他会有关系?”西门先生反问道。
“我在宣阳城识人不多,数他与我关系较好,且颇有来头。”渔舟冷哼道,“既然不是我心甘情愿写的名字,那您也休想我让您称心如意。”
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经历过一次便足够了,渔舟可不想回炉重造。
“老夫手中有一件东西,或许你会感兴趣。它虽比不上丹书铁券可免罪救命,也不比虎符兵印可调兵遣将,但是可以上不跪九五之尊,下不拜达官显宦,三国三十六州七十二郡任尔逍遥,且所至之处,国士之礼厚待之。如何?”
幸福似乎唾手可得,来得猝不及防。
渔舟听到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得毫无章法,但她仍十分平静地问道:“那需要做什么?”
西门先生一字一顿地言道:“盛世隐,乱世出。”
渔舟思量了一会儿,摩挲着桌沿迟疑地道:“钟公子的才能数倍于我,为何会是我?”
“若瑜纵然天资聪颖,机敏过人,然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世家公子有他本该承担的东西,又岂能心无旁骛地游历四方,造福一方?”西门先生捻这胡须叹道。
“我怎么听着游学一门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富家子弟不愿四处奔波,风餐露宿;穷书生箪食瓢饮,无盘缠游历?”渔舟玩味地笑道。
西门先生瞠目结舌,却又无力反驳,隔了半晌才怒道:“你这不知好歹的臭丫头!”
渔舟觉得总算是出了胸中的一口恶气,挑眉应道:“事实如此,还说不得麽?如此看来,这游学不入也罢。”
“反正已造册记录,由不得你不认。”西门先生得意地挥着手中陈旧的册子,笑眯眯地道,“你以为会有人相信老夫需要诱拐弟子麽?”
渔舟气馁,悻悻地重申道:“我是不会来的。”
“老夫自有妙计,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丫头,看你明明很想要,为甚还偏偏要摆出一副拒之门外的姿态?”
“因为,天下离我太远了,我只是个自私自利的斗升小民,没有造福一方的雄心壮志。而且,我平生最恨遭人算计。”渔舟淡淡地道,揉了揉胳膊,头也不回地走了。
时人求之不得,她弃之如履,西门先生总算是知道自己找上了一个怎样的麻烦,可是对她这样风轻云淡的性格又爱又恨。
渔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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