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吧,帘丽这孩子,挺好的,就是命薄……”她说着忍不住泪流满面,“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三伯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承认自己总是偏心自己的儿子,可我心里也是牵挂他的,我们家欠他们父女两个太多了,你能回来处理他以后的身后事,我非常的欣慰。”
我拿着那袋子钱,久久说不出话来,想到帘丽,想到三伯,我只觉得心如刀割。
过了很久,我才想起问她,这些钱她都是哪里来的,她说这是我这几年打给她的钱,她和爷爷把用不完的都悄悄的存起来了。
我这些年,每个月都会给他们打五百块,节假日,逢年过节的时候会加一些,他们生病的时候也是我一个人负责,柳老大三天两头也会问我要钱,所以我平日里穿的都是一两百的衣服,撑场面的衣服不多,最贵的一件还是虫子送的。我自己太贵的都舍不得买,家里连个洗衣机也舍不得买,上班累的半死还得手洗衣服,一个月八千多的工资,我最多只能存4000多,一年也就存个三五万。
本来我是不想拿她的钱的,这毕竟是我孝敬她的,不过想到她对柳老大兄弟的溺爱,指不定什么时候心一软又把这些钱拿出去了。毕竟不是个小数目,我还是拿走了。
我和顾南延一起去了柳三伯家里,他家离村子有些距离,因为他是个喜欢清静的人,所以他盖房子的时候离我们大家有些距离。
村子里有个会捉鬼的依婶,去柳三伯的家又必须要经过她家,所以为了保险,我带着顾南延绕了路,多走了十几分钟。
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他家,最显眼的就是他家门口的泥潭了,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在这儿玩水,童年的回忆基本都堆积在这里了。而现在,泥潭旁边有一坟墓,基本已经被之前的大水冲塌了,路上坑坑洼洼很不好走,顾南延抱着我走过去的。
坟墓上面还插着一根竹竿和两块冥币,看来是清明的时候,柳三伯对帘丽的祭拜。
我这么肯定是柳三伯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一般的人都不会来祭拜帘丽,她这么年轻就死了,用迷信的话说,她这是短命鬼,大家嫌晦气,所以会避开,免得霉运传到自己的身上。
他家的情况比我家还要差,而且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他家的房子就是几个水泥砖盖的瓦房,没有粉刷,只有五十个平方,两个房间一个客厅,电视和电饭锅是这个家唯一的电器。非常的简陋。
柳三伯年轻的时候为了救我落下了一身的病,又为了供帘丽读书而劳心劳力,所以这个家才这么举步艰难。
我在帘丽的坟前站了很久,眼眶红了又红,泪水掉了又掉,顾南延站在我旁边,时不时的替我擦掉眼泪。知道我的心情不好,他只是默默得守护着我。
“先去看人,别哭了,眼睛肿了会痛。”顾南延揽住我的肩膀,不让我在继续哭,把我带到了门口,推开门就传过来一阵恶臭味,顾南延忍不住挑了挑眉,但还是带着我一起进去了,我想,他这辈子都没有来过这么简陋的地方,这肯定是唯一一次,为了我来的。
柳三伯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桌子上放着一些冷却的饭菜,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他瘦的皮包骨了,五十多岁的人看着就跟七八十的老人一样,头发全白了,两只眼睛也陷到了眼眶里,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墙上的一张照片看,那是帘丽和他的合照。
帘丽笑得很甜,把头歪在柳三伯的肩膀上,看着无比的和谐。
我又一次触景生情,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我跪了下来,轻轻的握住了柳三伯冰冷的手,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专注的盯着墙上的帘丽看个不停,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三伯,您能听见我叫你吗?”
我叫了好几声,他才慢慢的回过头来看着我,缓了很久才笑道,“丽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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