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到芙蓉院来寻这个妾氏的?
她的目光落在秦瑟脸上,看她神色定定,十分淡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秦瑟挥了挥手,示意梅兰暂时回避。
梅兰垂首退到屏风之后。
秦瑟迈着步子到了回廊下面,背对着院门站着。
王四郎护卫着崔缇到芙蓉院门口的时候,崔缇顿住脚步瞧了他一眼。
王四郎点头对他道:“我们便守候在此,崔仆射进去取了药便快些出来,切莫耽搁太久。”
崔缇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随后迈步而入。
待崔缇走后,王四郎给了身旁几个禁军一个眼神,那二人点了点头,随后运起轻功,登上高处,隐蔽得极好。
即便不能进去,他们也有的是机会将这芙蓉院里发生的事情收入眼中。
崔缇领着自己的两个仆从一进芙蓉院,便看到了回廊下那个身着胸胭脂色金星雪浪重瓣牡丹纹襦裙,外披丹霞幻色大袖,臂挽夹缬披帛,头粘步摇的背影。
这一身装束十分铺张,富丽异常,雍容至极。
崔缇神色轻慢,眉梢眼角很是不屑。
不愧是青楼女子,晋王都陷入了如此难境,竟还有心思穿红戴绿,廊下赏花。
崔缇又靠近了几步,廊下之人似乎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缓缓的回过头来。
就在她回眸瞬间,崔缇眼眸睁大,瞳孔微缩,面色恍然,下意识退后了几步。
秦瑟像是丝毫没注意到崔缇失态的神色一般,反倒是迈着如莲一般的步子,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崔缇手心出汗,方才秦瑟回眸的一瞬间,他背上的汗瞬间便浸湿了他的重重衣襟。
他几乎以为,此人便是记忆里的那个人……
崔缇咬牙,摇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那人也有四十多岁了,便是保养得再好也不会如此年轻。
是了,不是她,不是她。
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很快,崔缇便镇定下来,伸手用手背不动声色的抹了抹额角溢出的冷汗。
他背负双手,神色冷冷,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问道:“你便是大郎近日新纳的姬妾?”
秦瑟勾起一个浅淡的笑意,曲膝崔缇行了一礼,而后抬眸道:“瑟娘的确是近日才进府的,不知阁下是?”
不待崔缇答话,他身边的仆役便道:“这位是南秦的尚书右仆射,先帝亲封的梁国公,岂是你这等身份能问的?”
“妾真是该死,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梁国公恕罪。”话虽是如此说,但她的态度却丝毫没有惶恐或者是惊慌。
崔缇心中有些奇怪,尤其是方才她屈膝行礼,敛眸浅笑的神态,真是像足了记忆里的那人。
崔缇冷静下的心再次起伏起来。
崔缇拢在宽大袖袍下的手紧紧交握,摆出威严的气势,沉声问道:“我问你,晋王身上所中之毒是否与你有关?”
“若你现在从实招认并说出你是受何人指使,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命在。”
“晋王殿下中毒了?”秦瑟的语气十分惊愕。
崔缇眉目更冷道:“你少在此装作不知,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崔缇如刀的目光紧紧的逼视着她,仿佛下一秒他便要用那种渗人的目光,将她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
寻常人若是被这样逼人的目光锁住,必然会惊得大气也不敢出,可眼下秦瑟对他这般渗人的目光却是视若未睹。
她抬出被凤仙花染得鲜红的右手,捂着自己的唇,低低轻笑起来。她的姿态很是优雅,但这番举动,在此时做出却有一种难言的诡异感。
“好吧。”她忽然抬头看着崔缇道:“崔仆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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