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乃是亚圣提出的一个著名的观点,自然有一大批拥趸者。
但在稷下学馆最不缺的便是争议。
是以对于先人的这个观点,有赞扬者,自然也有人持之不同的意见。
此时此刻,学馆内高约两尺的高台之上,一个身着青色圆领袍的老儒生唾沫横飞,正热切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但在场的众人显然兴致不高,好部分人的眼中反而有着隐隐的催促之色,只是碍于自身的修养,所以表现得并不明显。
很快,青衣老儒生的观点陈述完了,在场原本坐得东倒西歪的人忽然坐直了身子。
地下有人低声议论,“终于轮到孔公上场了。”
“是极是极,我正是听闻了孔公之名所以才专程从洛阳到了永安。”
“那你可算是来对了,孔公乃是真正的名门之后,据闻他是孔圣人的嫡系子孙呢。”
“如此了得,那我必然要好好听孔公今日的讲谈才是。”
“……”
台下人议论之时,一个身着灰色长袍,蓄着山羊胡子,约莫四十,目光矍铄的男子走上高台,随后端正的盘膝坐下。
雅座之类,宁玖眸光一凝,随后对宁珏道:“阿兄且看,今日的重头戏来了。”
孔怀德一抚山羊胡须,也不多说,朝着台下众人一拱手便开始朗声道:“对于先人这个观点,孔某不才,观点如下。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于高台上侃侃而谈,谈笑生风。
说到激动之处,他不由捶胸顿足,悲切处便咬牙切齿,情动之处便潸然泪下……俨然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
而在高台之下,有好些人的情绪也与他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引得在场众人赞叹连连。
孔怀德说了近小半个时辰,终于陈述完他的观点,台下虽有人与他意见相反,但还是赞扬的居多。
宁玖启唇,侧首对着宁珏道:“孔怀德论述完了,阿兄觉得如何?”
思索片刻后,宁珏点头道:“这番论述的确精彩,只是……”宁珏顿了顿,随后道:“他论述的确没有问题,但我要说的是他这个人。他论述自己观点之时虽瞧着一番正气,诗书自华……但此人目光灼灼,略有浑浊,说明此人心思不纯。再看此人身上穿的这件灰袍,看似无常,却并非是一般质地的袍子。最后再观他的做派,六娘不觉的他的论述有种做戏的滑稽么?”
宁玖对宁珏的分析能力很是惊叹,不由道:“哦,此话何解?”
宁珏再次仔细地看了看那孔怀德几眼,随后道:“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向我传递了四个字……”
“哪四个字?”
宁珏道:“急功近利。”
宁玖点了点头,“阿兄所言有理。”
是了,她阿兄的这番话的确没错,这个孔怀的的确是个十分功利的人。
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所谓的仁义道德,不过是他入仕的途径罢了。
上一世孔怀德正是在稷下学馆里出名后被端王拉拢到了麾下。
端王登基之后,由于孔怀德在文人当中不凡的影响力,以及他是孔圣人的嫡系这一层身份,十分重用他。
可事实上,此人不过是个满口谈着之乎者也,仁义道德的弄权小人罢了。
他借着端王的势力入仕之后,排除异己,结党营私,卖官鬻爵……可谓是坏事做尽。
孔怀德的确有些才华,但此人德行败坏,原本或许还可看的才华也不值得称道了。
可以说,孔怀德便是薛昱的文臣里头最听话的那条狗,薛昱指哪儿他便咬哪儿,绝不含糊。
上一世,薛昱文有孔怀德,武有将军府,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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