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我和大牛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我相信风二娘差不多时间会过来敲门的,甚至顺便帮我们收拾一下行李,昨夜动了我们的东西,即使还原得再如何天衣无缝,也难免留下痕迹。
我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这一点风二娘比谁都清楚,这招瞒天过海的把戏,她还是非做不可的。
如果趁我们还没醒,他们帮忙拿行李就不一样了,因为昨晚说好的今天进山,风二娘在客人眼中是个热情人,真要做出热情过火的事情,一般不会被怀疑的,毕竟老板娘巴结大客户也在情理之中。
房门被敲了半天,我俩继续装睡。风二娘推开了门,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女服务员,先是服务员把行李拿到一楼大厅,然后她用湿毛巾给我和大牛搽脸,等我醒来的时候,大牛也差不多醒了。
风二娘笑得咯咯地,跟老母鸡下蛋似得,说你俩昨夜喝得一塌糊涂,若不是我将你俩弄到房间,现在都躺在大厅地上睡觉呢。
我一脸地尴尬说:“老板娘给你添麻烦了,上回被你啊也醉了,这回也没逃过你的手掌心。”
大牛使劲拍着肥脑门“啪啪”响,那个意思到现在还晕着呢。见老板娘一脸诧异地望着自己,大牛直接开涮说:“老板娘你真牛逼,同样的肚子喝同样的酒,硬是将我们两个大汉喝得满脑子是浆糊,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打小泡在酒缸长大的?”
风二娘拿手指:“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往哪躲啊?好像我能吃人似得。”
我心里骂道,臭不要脸的,笑里藏刀,我真要跟个二百五似得,岂不早死在你手里?上回你就派人动了我们的行李,还谎称山里的土匪,他奶奶的,原来都是你干的。我佯装着笑容说:“真有点舍不得你老板娘,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见到你?”
风二娘人已经走到门口了,身影顿了顿,忽然转过身子来说道:“我也舍不得你呀小兄弟,山里豺狼虎豹什么都有,你要加倍小心,能不能见面,就看缘分喽。”见我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又咯咯笑着说,“小心点,别舍财不舍命,人这辈子,钱可以随便花,但命可不能随便丢啊。”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她这才一阵风似地跑下楼了。
大牛往地上使劲淬了一口,恶心道:“尼玛太恶心了,跟她演戏都得忍着点吐。”
我叹息说:“知足吧兄弟,若不是早一步抢在他们前面,这老板娘还真能将我们耍得团团转,你演戏靠演技,她演戏靠天赋,混江湖都出油了,撒谎都不用打草稿,十足个大忽悠。”
大牛抬头看着灯管说:“哎呀,上面有窃听器,我们这么说话是不是露馅了?”
我说道:“露个屁!昨夜就撤了,我亲眼看见风二娘踩着椅子拿下来了,要不我敢这样跟你说话?”
大牛吐了口气说,那还好,差点功败垂成啊。
楼下围着一大圈人在吃早点,杰克和毛丝也在其中,他俩看我和大牛走下来,装作没看见似得,走到一边喝粥去了。
安保将一楼的行李都放在马背上了,进山没有马匹驮着行李,光靠人拉肩扛还不得把人累死?
风二娘看起来对我不错,算是额外照顾,她递给我一皮袋子烈酒,轻佻地扶着我的肩头,轻轻地说道:“山里路不好走,小心点。温差大的时候喝点酒能抵挡寒气,要是找到值钱的东西别忘了我的好。”
我听她这样说一点不奇怪,山窝窝开旅店的都八面玲珑,耳根子一项消息灵通,我们这多人浩浩荡荡地进山,领头的还是考古专家,那肯定是奔着墓葬去的。我点点头,小声说:“我是个摸金校尉,考古专家挖他的墓,老子捞自个的金银财宝,明里暗里两不误。你要是有能耐帮着我点,干这行的规矩你懂得,我至少分你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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