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舍,嬴稷可以说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此刻离开,他如何舍得?秦楚大战之时,他在峣关驻守了三天三夜才安全撤离,这让秦王驷和一干大臣对他的才华颇为看重。如今新王登基,他也获得了重用。如今也算是有些兵权在手了。
他看了一眼太阳,忍不住在两人耳边耳语道:“时间不早了,还是让公子早些赶路吧。”
芈八子点点头,将自己的不舍收了起来,看着泫然欲泣的嬴稷,强颜欢笑到:“稷儿早些赶路吧,莫要误了时辰。”
“是。”嬴稷向着八子深深的行了一礼,依依不舍的登上马车。芈八子却一脸肃容,刚才的伤心之色半点也无。看着马车一点一点消失,只有眼睛里转着圈的眼泪,却不见悲戚的脸色。只不过心里想着:稷儿,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啊。
强大的人未必不能有软弱的权利,而软弱的人,也未必不会强大起来。这句话,送给芈八子,还有嬴稷。
“八子,我们也该回去了,晚了时间,恐怕不好。如今新王即将即位,您又和魏王后不大融洽,恐怕...”侍女小声的说到。
“是啊。”芈八子苦笑一声,似乎是在自嘲,“人家的儿子即将即位成为新的大王,而我的儿子,却要远走他乡,飘泊异地,在敌人的刀口下活着。呵呵,这人和人的境遇,绝非是因为你是女人就偏袒于你,这一切,还是需要靠自己啊。只是不知道,新任大王靠着我儿子去给人家当人质,才能换来些许的安宁,他的心里,会不会内疚呢?”
这些话,侍女是不敢接的。
秦国后宫之内,谁都知道芈八子这个楚国女人,本就是生性干练之人,若非生的是女儿身,恐怕也能像寻常男子一般出将入相,就连秦王都敢当面顶撞。虽然嬴稷即使在秦国,也没有机会继承王位,但是看着嬴稷到赵国去,她的心里对魏王后和赢荡,多少还是有些微词的。整个秦国,也恐怕只有这位芈八子,敢说出来吧。
无论如何厌烦,都改变不了秦国即将迎来新王的事实。周慎靓王十一年,秦王驷更元十四年,秦王驷薨逝,称惠文王。太子赢荡即位,成为新任秦国大王。
当秦国大臣们站在朝殿之内,向秦王荡行礼的时候,他却坐在王位上别别扭扭的。当然,这不是因为对王位的嫌弃,而是因为自己的性格,比之自己城府极深的父王,还是差了很多的,他更喜欢开拓一些有些新意的东西。他所喜欢的,不在朝堂之内,而在朝堂之外,或者说更远的地方。
果不其然,秦王荡刚刚继位,就开创了一个新的历史,他设置了一个新的官职:丞相,自然,他肯定想不到这一职位会流传后世,影响了几千年,他只是觉得,别的诸侯都有相邦,秦国若是还叫相邦,就没有新意了,所以他设置了丞相一职。而且分为左右丞相两人,左丞相兼上将军是甘茂,右丞相是樗里疾。
这一任命出来,众人多有不解,因为谁都清楚,秦国人是尚左的,以左为尊。甘茂和樗里疾两人,说起来樗里疾的功劳远在甘茂之上,无论是多次击败关东六国,还是随侍惠文王左右,樗里疾都是不可或缺之人,可以说是秦国国策的决策者之一。而甘茂,虽然也颇有些本事,但是无论战功还是地位,都不可能和樗里疾相比,为何甘茂成为了左丞相,而樗里疾,只能屈尊于右丞相呢?
有人不明白,有的人却心知肚明,特别是他在秦国也待得不自在的时候,求生的欲望会让他更加明晰朝局的走势。樗里疾的失宠,绝非是巧合,而是当今秦王有意为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仪。
夜色寂寥,风也凉的很。张仪府上,也如进入了萧杀的季节一般,冷清的很。
书房之内,有一人和张仪相对而坐,缓缓将美酒倾倒入张仪的杯中,恭恭敬敬的端了起来。
“魏子何必如此客气?张仪如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