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要仰仗你的智谋了。市被固然是威望颇高,却也印证了月满盈亏之理。他此刻手握重兵,功高震主。之前未能打到蓟都去,是因为兵力不足,粮草不够。如今公子姬职来了,所有问题都解决了,连名分之事都会迎刃而解。你觉得,他还会仅仅在乎一个将军吗?在他的眼中,姬平是太子,是燕国的正统,而姬职,只不过是一个庶子,他会尊敬姬平,未必会尊敬姬职。”
“似乎有些道理。”苏代点点头。
“不仅如此,市被这个人,先是叛变了子之,后又叛变了姬平。如此恶劣之人,姬职即使礼贤下士,恐怕也要时刻提防起来,不敢让他掌握太多的兵卒。否则,谁敢说他不会背叛姬职呢?”
“呵呵,要是如此,市被就真的成为人人唾弃之人了。只不过,不知道他会不会这么做。”
“他会不会,不要紧。要紧的是,姬职相不相信,他会这么做。”
苏代点了点头。
从城门上往远处看去,苏代的影子越来越模糊。苏秦不知道,自己当初离开邯郸的时候,乐毅送别自己,看到的是不是这样一个场景。割舍不去的,不是感情,而是对未知的恐惧。他自始至终,都未曾告诉苏代,自己是赵国的间谍,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赵国。而现在,他又亲手将苏代送上了另外一条间谍之路,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罪恶。
“主人,王城的使者已经等候多时了,大王派人来请您速速入城,有重要使臣会见。”
“嗯,走吧。”苏秦说道。这件事情他很清楚,这位使臣不是别人,正是中山国使者张登。他来的目的也很清楚,就是希望齐国出兵赵国,帮助中山抵抗赵国军队。田辟彊已经和苏秦达成了共识,为了保全齐国的利益,中山必须做出牺牲。在大国博弈的事情上,小国从来都是牺牲者。中山最大的失败,就是没有认清自己的定位。
“啊!”
“吁~”
车内,苏秦还在思考怎么应对张登,就听得车外一阵喧哗,紧接着车子赶紧停了下来,将他旷了一下,外面离开想起了喧闹声,什么“赶紧救人”,“好像是个女的”,“长得好丑啊”,等等话语,传来进来。苏秦回过神来,心想似乎撞到了人,也就赶紧下车,查看怎么回事。
原来,苏秦的车夫为了赶着入城,驱赶的比较快,却忘了这一段是临淄的闹市区,一着急,没有控制住方向,刚要减速,就看见旁边窜出来一个人的影子。车夫再想补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撞向了自己的车架。车是停下来了,人也晕了过去。
苏秦也顾不得训斥自己的车夫,只能先观察那女子伤情。
只见那女子年龄似乎挺大的,人长得不但不漂亮,也却如周围人的话一样,比较丑陋。额头凸出,皮肤黑涩,四肢粗大,明显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农家女子。苏秦是齐国新贵,上门提亲的人也络绎不绝,这几年也着实见了不少妙龄女子,说是个个美若天仙,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也是中等姿色,像此女子一般的,也未曾见过。
“敢问,这是谁家女子?是否有亲人在此?”
苏秦和仆人问了好久,都没有人站出来,只有一众看热闹的人在旁边指指点点,但是女子却已经昏迷很久,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很快就流到了苏秦的衣服上。既没有人上前认领,也没有人关心,自己还要赶紧拜见田辟彊。没有办法,苏秦只能安排车夫带着女子先行回到自己府上诊治,自己则赶紧往王城赶去。好在此地,距离王城也没有太远。
而那个昏迷的女子,没有想到会遇上苏秦,就像是苏秦也未曾想过,会和她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一样,人世间的境遇就是这样的玄妙。这玄妙却并非是男女之间,就是国与国之间,也是如此。所谓战国,就是你打我,我打你,今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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