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地交通闭塞,山路崎岖,车兵骑兵,多行不便。此地占据雄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从战局来看,多有奇兵之效“但是,若是中山派兵北上,与燕国合围此地,恐怕此处要塞将不为我所有。”
“中山应该不会北上的。”庞葱说到,“其最大的可能性是南下。”
“战争形势瞬息万变,谁也不能说完全正确。”赵希摇摇头说道,“中山人向来不放过任何利益。南下也好,北上也好,其实都是利益决定的。燕国若是攻下了浊鹿,中山人也不好过。所以在恰当的时机介入战场,是非常有可能的。”
赵雍之前没有带兵打过仗,对于这种专业性极强的职业,他之前也没有涉猎过,唯一的战争经历,就是喜欢玩游戏。红警系列、全面战争系列都曾经是他的最爱。但是要把这些东西运用到实际的作战中,简直就是玩笑。不过,世事洞明皆学问,战争既然是一门科学,必然有其内在的特点和逻辑关系。而他要做的,就是找出这种隐藏着背后的逻辑关系。
“不错,赵老将军的分析,点破了孤的思维的盲点。”赵雍率先替庞葱拦过来责任,“事实证明,在浊鹿这样的三国交界地区,什么可能都会发生。如此,我们要考虑的就是此地要不要守?”
赵希和庞葱微微一愣,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赵希不确定的问道:“君上难道准备将此地拱手让人?”不怪他疑惑。一来,他听说赵雍曾经指挥过攻打房子城,那么他多少应该具备些战术素养;二来,他和庞葱已经说了浊鹿的重要性,如果这个时候再放弃浊鹿,那么代地就岌岌可危了。
赵成和肥义和面面相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雍什么也没说,走到沙盘旁边,指了指浊鹿,顺着东南方向指过去,手指落在了一个城邑上。然后对众人说道:“我们这次的主战场,不在浊鹿,而是在这里。”
众人顺着赵雍指的地方看去,待看清之后,才疑惑的说到:“勺梁?”
“不错,勺梁。”赵雍说到,“我们与其担心中山会不会来夹击浊鹿,不若我们率先出击,攻击他们都不得不去救的地方。”他在沙盘上,指着勺梁周围的地形说到:“勺梁,位于燕国和中山交界之地。地形平坦,多是耕地丘陵,相比较起来,对于骑兵、车兵更容易展开阵型,适合大规模战斗。而浊鹿,我们守住是没有问题,但是若是不能给来犯之敌一次巨大的教训,恐怕他们不会甘心。”
“君上的意思是,他来打我们的浊鹿,浊鹿易守难攻,到能耗得起。而我们绕道他们后面,攻打燕国的勺梁,不但燕国必须求援,就算是中山也不得不出兵相帮。因为这里,实在是从北路攻击中山的绝好前哨。一路南下,决无障碍。”赵希毕竟是沙场老将,在经验方面还是比庞葱要多的多,最快领悟了赵雍的意思。
“世间战法,莫不如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作战肯定非常的被动,敌军所往,亦是我军所往,两军厮杀,即使战胜,也是伤亡惨重,其结果或五五二分。孤以为,战法当如孙子所言,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前面聚集的燕军越多,后方就越空虚。浊鹿吸引的敌人越多,防守的越顽强,吸引的敌人越多,前去攻打勺梁的人就越安全。”
“妙哉妙哉,这种打法,我军以逸待劳,恐怕不但能够全歼来犯之敌,就算是勺梁也能打的下来。”吴广忍不住说到,庞葱和赵希也点点头,这种战法匪夷所思,其效果绝对值得期待。
“不不不,勺梁只不过是佯攻而已。”赵雍摇摇头,走回众人之间,“勺梁此地,地形开阔,易攻不易守。打下来容易,想守住,就比较困难。赵国之内,只有一个浊鹿与其相连接,山路崎岖,补给起来,需要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得不偿失。何况,我们此战以消灭对方有生力量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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