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本来已经疲惫不堪,早上刚到,就发现对方已经开始攻城,时不我待,他也只能带着三千骑兵,匆匆加入战场。
田朌看着来了援军,以为乃是对方奇兵,遂鸣金收兵,撤离战场,以观情势。而庞葱乐得让对方退兵,是以单薄的平邑县城,才没有在上午的战斗中被攻陷。
“邯郸距离平邑,多是关隘丘陵,军情如火,已经来不及调配其他士兵。何况邯郸本身四战之地,中山虎视眈眈,魏国也窥测其间,是以我只得带着骑兵,先行赶来。”庞葱说道,“再者,我军此来,定然是为了驰援平邑,非为进攻,自保即可,骑兵小路关隘,如履平地,比车兵,可是灵活多了。”
“哼!”韩举冷笑一声,“将乃兵胆。你一个统帅军队的,连打败敌人的胆量都没有,还谈什么带兵!”
这一骂可把庞葱骂懵了。什么叫连带兵的胆量都没有,《孙武子》开篇就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为将不可意气用事。而韩举一上来就说自己没胆子,这就让庞葱接受不了了。
“将军此言,恕庞某不能接受。”庞葱也是有些生气,“我军此来,君上有言,以‘图全平邑’为要,而非着眼进攻。否则,赵国大可兴兵而起,何用庞某带三千之人,千里驰援?”
“庞江军也是带兵之人,且闻听君命有所不受?”韩举眼睛一眯,带着不屑的语气说道。
“然而我亦知道,‘涂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所谓君命有所不受,乃是就实际情况而言。如今,两军实力相当,战备相匹,能够据有平邑已成大功,难道将军还欲冒进吗?”
“好一伶牙俐齿。我看,庞江军是让齐军吓破了胆子。也难怪,贵先祖庞涓就是败给了齐人,这次再逢齐人,也就难怪会被吓坏了。”韩举轻蔑的说道。
“你!”庞葱愤恨的指着韩举。庞涓死后,他在魏国已经受尽了凌辱,所以才投身赵国,以图复兴家族光荣。蒙赵肃侯不弃,委任他警备邯郸,引以为心腹。而赵雍对他和他的儿子庞暖,也是信知任知,这也是庞葱此次带兵前来的主要原因,那就是报恩。
他的确对齐人有恨,但是他不是那种任由仇恨冲昏头脑的人。带兵打仗如果意气用事,那就是误国误民。所以他才会带领骑兵,力图保卫平邑。
结果没想到,身为这次战役的总指挥,韩举竟然和自己的想法南辕北辙。而且还侮辱他和庞涓,这让庞葱急火难耐。
“既然如此,葱和将军就各执己见好了。我守好我的平邑城,将军自去歼敌即可。某在平邑城下,预祝将军凯旋!”说完,一甩长袖,走出了帐门。
邯郸,王城之内。
赵雍看着眼前的战国地图沉默着。旁边伺候的站在一旁,一会看看年轻的少君,一会看看外面的时辰,心里盘算着该准备什么。
赵雍每天的生活很简单,除了拜祭家庙,剩下的就是跟着肥义、赵豹和吴广学习知识。当然,这个知识更多的是为君之道,还有各国形势,当然,更多的还有军事教育。
战国人人善武,即使是赵豹这样的文臣,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据说他年少之时,也曾面对三人而不败。所以赵雍的这具身体,也算得上精壮,上马骑射,也并非特别困难。唯一无聊的就是,娱乐生活太少了。
“少君,肥义师傅在外面等候。”一个宦人匆匆走上了偏殿。
“快请。”赵雍说着,从几案后坐好。肥义的工作是来教导赵雍为君之道,也是和赵雍最贴心的人。赵雍已经赐予肥义随意出入龙台的权利,只不过肥义还是谨守为臣之道,从不逾矩,每次觐见,都让宦人禀报。
“叩见少君。”肥义颤颤悠悠的走到几案之前向赵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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