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市的事情要延期了?我只听说最近喜都那边有几个部落打得厉害,莫非又出了什么大事了?”
果然有个赤面的书生道:“互市还不是他们喜都人占便宜,咱们也没什么实惠。他们那里有什么?不过是些毛皮和马匹。皮毛咱们山里头也有,若不是打仗,咱要那么多马匹做什么,养马就要草场,那样大片的草场还不如用来种地。”
一旁有个瘦瘦的白面书生听了,说道:“刘兄这样说就短视了?”
那赤面的一听这话,脸越发的红起来,站起了争辩道:“什么叫短视?你爹上次出的什么人头亩的主意,颖州差点发生民变。”
于是那些书生的话题便又转变成成语大集合,薛羽听了一会儿“长治久安….苟延残喘….与虎谋皮….”便没了兴趣,正巧东安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世子爷,来了,来了。”
不一会儿一辆华丽的马车由远极近,薛世子面无表情地瞄了一眼道:“你去南罗那里问一下,喜都那边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大事了。”
东安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那马车使劲:“可要往夏家走啊,千万别走岔了。哎呦,挥鞭子的时候能不能轻点,把马打坏了今儿就去不成了。”直恨不得立刻就下楼去给人家带路,猛听的薛羽这话,愣了好一会才注意到薛羽正冷冰冰地看着那马车,似乎并不在意,又似乎在意得过了。
东安见薛羽突然扬起头,目光凛冽地看过来,忙回过神来,爽利地应了一声,一溜小跑奔了出去。
映雪站在内室的门外急得团团乱转:“姑娘坐在屋里有大半个时辰了,从前打坐也没有这么久。外面求亲的人还等着她的答复呢?”映雪回头看着站在廊下的青杏,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揭了帘子往里面看,见小雨盘膝坐在榻上,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这样冷的天因为屋子里放了火盆,额上出了很多汗,顺着脸颊在下巴那里汇成一滴。映雪有心替她擦一下又不敢进去,便小心翼翼地放了帘子,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青杏见映雪尴尬地看着自己,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又做早课呢?”
映雪赧然地点了点头:“姑娘今儿也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高兴,其实平常不这么早打坐的。”
青杏舔了舔唇,心想:“你们屋里的姑娘可是奇了,旁人高兴都是喜笑颜开;你们的姑娘高兴,就是躲在房里打坐。”
映雪还兀自解释着:“纹娘也不在屋里,我也不敢进去叫她。纹娘再三交代,说这个时候受不得打扰,姑娘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不,燕北和各地酒楼的账簿刚刚送过来,也没人敢拿进去给她看。反正,提亲这样的事儿,也没有说一定要立刻就答复的,要不,姐姐就跟太太说一声,让他们容咱们再想想?”
青杏叹了口气:“既然纹姐姐也不在,也只能这样回了。”
纹娘穿了件淡青色的箭袖,皂色裤子,躲在荟茗居的雅间里坐了一个上午,灌了一肚子的茶水,也没瞧见小雨派来送信的人,倒是看见薛世子和东安两个过来喝茶,心里奇怪:“这茶楼也没什么名气,薛世子怎么巴巴地跑这么远喝茶?”正想着几个衣裳光鲜的公子哥走了进来,进了纹娘隔壁的雅间。
纹娘听见那边要了茶,便热络地聊起时事来:“想不到是喜都人的大卓师前儿病死了,唉,北边刚消停了半年,这样一来只怕他们又要打起来。”
纹娘大喜过望,暗想:“这下姑娘不用愁了,他们忙着打仗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没功夫过来。要是能拖个一年半载的,说不定姑娘早就定亲嫁出去了。”这样一想,也顾不得在这里弄鬼,一挑帘子急着回家给小雨报信,还没跑出去一步迎面就瞧见到孙护卫从隔壁房间探出头来:“小……”
纹娘吓得一转身就闪进自己的雅间将门一关,三步两步窜到窗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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