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鲁王也发觉到皇帝言语里的奇怪之处,皱眉不语,心里却已经一片波澜。
“你还觉得自己无错?”皇帝都不屑于点破此事,只是想借王尚书女儿这事好好发作一番。
“皇爷爷,孙,孙儿不懂”这个时候的川才是真正地知道了害怕,确认了皇帝眼里的凝视,他知道皇爷爷问得定是那件事,不由得心里发寒。
“不懂?呵呵朕也不懂!
你堂堂七尺男儿,又怎么会对一个丫头动手!而且还那般心狠手辣,恨不得置她于死地!
朕也不懂!不如,你跟朕好好解释解释!”皇帝嘴角溢出了让人心惊胆寒的冷笑。
“皇爷爷,孙儿,孙儿不敢”川如今是被架在了火上,上下不得,却也不敢提及那事半句,他明白若是一旦进到这个话题之内,他怕是再无翻身可能了吧。
“不敢!哼!朕看你敢得很”皇帝突然摔袖转身背对着川。
川满脸惊慌,趁着皇帝转身的功夫,连忙朝一旁的宗鲁王求救,而宗鲁王只是深深看了他眼便将头撇开了,川越发慌张了。
“别看你父王,他都自身难保了,又怎么会能顾得上你”而皇帝虽然背身过去,这身后发生得一切他却看得比谁都清楚,冷笑了起来。
“皇,我”川被噎住了。
“父皇,疏于管教,儿臣确实有罪。”宗鲁王却还是强装糊涂。
“疏于管教,呵呵好一个疏于管教啊”皇帝闻言只是直接冷笑了出来。
宗鲁王脸色瞬间尴尬。
一旁坐着的王尚书悲痛的心情还未平复,听着皇帝的质问心里也有些奇怪起来,这话里话外像是在说他家姑娘的事,可又像是
“父皇儿子有罪”宗鲁王被皇帝冷笑得脸色发阴,眉头皱了几皱,却还是叩头认罪。
见父王都叩头请罪了,川连忙有样学样地也叩头道:“皇爷爷,孙儿有罪。”
宗鲁王父子二人叩头在地,而皇帝始终覆手背对他们而立,神色不明,殿内突然沉寂
宗鲁王心中惴惴不安,忐忑幢幢,王尚书跟着有些怔住了。
宫外,小楼里,赵从寒和那小倌被姜墨和赵朝宣裹在被里狠狠揍了一顿,然后五花大绑,连同被子一块从小楼后窗扔了下去。
下头早就停好了一辆接应的马车,立刻将他们搬了上车,扬长而去。
而姜墨和赵朝宣稍缓了片刻,这才重整衣衫,大摇大摆地从小楼正门溜达了出去,没有任何人注意或是起疑
宫中死一般沉寂之后,是皇帝的一声叹息。
良久,皇帝深吸一口气仍旧没有转身,只是带着一贯的平静语调道:“给朕个交代,也给王尚书个交代吧!”
“这,是,儿臣明白。”宗鲁王本以为皇帝会揪起那死丫头的事情不放,可没想到他瞬间就转了话题,诧异中宗鲁王松了口气。
只要皇帝不死死扣着,那这事情便还有回还的余地,宗鲁王重新打起精神。
“呼”皇帝慢慢走回了位置上,转身坐下。
“父皇,这孽障伤人在先,不知悔改在后,儿臣请愿先,先杖责他四十棍,然后,然后再废黜这混账世子之位,剩余的全听凭皇上您和王尚书发落!”宗鲁王最终还是选择彻底牺牲他这个儿子了。
毕竟儿子他有很多,可自己的命就一条,江山的只一座,他可以舍得儿子,却舍不得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未来的万里山河。
“父王!”废黜!川彻底惊了。
“王大人?”皇帝不置可否,似乎在等王尚书的表态。
这王尚书心里头其实仍旧不满意,不过只是废黜加了顿杖责,那又能如何,他家妍儿可是还性命垂危着,就算是要了这畜生半条命去,也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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