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急,叫我们怎么好意思拿出来给你们看,没得讨你们嫌吗?”吧啦吧啦一大堆,酸酸冲冲又啰嗦。
苏漪缩了缩头,费老这脾气,还是很火爆呢。
难得他中气还挺足,再活个两三年,应该不成问题。
她叫费老喷了一脸唾沫星子,整个人贴在周师母身上,寻求她的庇护。
周师母爱莫能助地拍拍苏漪的手,让她乖乖受着,别妄图反驳他,不然被喷得更惨。
费老的口才和他的脾气一样,老当益壮,大家都不敢惹他。
肖义鸡贼得很,费老开口之初,他借口要去厨房做菜,脚底抹油地撇下可怜的苏漪溜了。
“……嗳,城城眼看就要熬成老光棍了,你跟阿义也不知道催逼催逼他。这样下去,我活着的时候,能不能看到他娶媳妇?叫我到地底下,怎么跟他爷爷交代……”
苏漪实在撑不住了,站起来就跑:“我去厨房帮帮肖大哥!费老,师母,你们慢聊。”
“这两个狡猾又没耐心的家伙!太不尊重老人啦。都是去米国学坏的。我当初就说了,没必要出国,他们偏要抛家弃老地去……”
周师母揉揉耳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老费,你这人非得这么别扭,这么啰嗦讨人嫌吗!”
“小苏和阿义没回来前,是谁一天三遍地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还天天站在门口等人?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了,你又管不住你这张碎嘴。非得把他们怼出国不回家了,你才高兴?”
费老喝口白开水,哼了哼:“就准他们不孝顺,还不准我说两句了?”
去米国就去吧,最可气的是不带上他。说什么怕他坐飞机难受,身子扛不住。老头子他是怕坐飞机的人吗?
“谁不孝顺了?小苏跟阿义对我们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咱们这片儿和以前那些还活着的老相识,谁不羡慕我们?”
周师母终于还是没忍住,甩了费老一对大白眼:“你就作吧。你以为你作闹一下,就能让小苏和阿义同意带你去米国?”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板儿?医生都说了,你不能坐飞机,死了这条心吧。”
“你这位老同志,怎么总是拆我台,泼我冷水?真不厚道!你就不想跟他们去米国瞧瞧?我之前听严小子和他媳妇说米国如何如何,就想去瞅一瞅,转一转……”
周师母淡淡道:“不想。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还是别瞎折腾的好。小心把命折没了。老陈和老周的前车之鉴,还不足以引起你的重视?”
说到两个老伙计,费老叹气:“那天我让他们少泡一会儿,跟我出来去外面吃东西。他们不听,赖在温泉里不走。”
“结果把自己泡晕在里面,还好被人及时发现,捞了出来。”
只是捞他们出来,把他们送去医院的路上,吹了些冷风,导致他们一病不起。
周师母气恼地拔了根杂草碾碎:“我说他们就是活该!我们那天就不该去泡温泉的。不然,现在也不至于……”
说着说着,周师母老泪横流。
作为第一个提议去爬山泡温泉的费老,悻悻地闭嘴了,眼里不乏后悔和愧疚。
他宁愿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周师母见费老情绪低沉,蓦然间醒悟过来,连忙开导他:“他们病成那样,都是自己作出来的,不关你的事儿。”
“去爬山泡温泉,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我们都是自愿去的,老费同志,你不要自责。我们丝毫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在厨房给肖义打下手,竖着耳朵听他们交谈的苏漪这时站出来,劝慰费老:“您要是因为自责、伤心过度,愁垮了身子,叫我们怎么办?”
“陈老和老师那副样子,已经叫我们够难过的了。您要是也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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