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车,好家伙,这排场!
家里人早得到信儿了,在村口等着呢,小莉的爸妈还有熟络一点的邻居都来了,像迎接领导检查一样迎接我们,众星捧月般接进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来了,家里排开酒席,吃饭喝酒聊天打牌,小莉带着王聪一桌桌的敬酒,好像是一对新人似的,喧闹当中,小莉有点心不在焉,眼不住的瞥着大门,好像在等什么人。
来热闹的人一直到入夜才三三两两的离开,这才腾出点空来让小莉和她的父母好好聊聊。
我和老魏头还有王聪喝得有点晕,歪道在炕上。过了一会儿,我起来上厕所,路过小莉房间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就听小莉问她妈:“娘,小凤她咋样?不知道我回来么?咋没见着她?”
“唉,她家有事来不了,你没看你赵叔赵婶也没来么。”
“啥事啊?”
“大龙你记得吧。”小莉娘说。
“咋不记得,小凤他哥啊,我们几个从小玩到大的。”
“唉……”她娘叹了口气
“咋了?”
听到这里,我就没继续下去,上厕所去尿尿。
回到屋里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隐隐听得锣鼓声响鼓乐齐鸣,我睁开眼睛,屋子里漆黑一片,天还没亮。
汗,做梦娶媳妇么?
我揉揉眼,觉得头疼欲裂,而且口渴得要命,爬起来在屋里找水喝。
“你干啥?”王聪睡在我旁边,被我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说。
我看看老魏头,他呼呼的睡的倒是沉得很。
“有水么?”我问了句。
“外屋桌子上呢。”王聪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
我迷迷糊糊的摸到外屋,在桌上摸到一个大茶缸子,端起来鼓咚咚灌了几口水,清醒不少,头也没那么疼了,一片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山村的夜静得怕人。
这时,我耳边又响起鼓乐声,而且越来越清晰,不是梦。
我进了里屋,黑乎乎的只见王聪也坐起来了:“你听见啥没?”
“你也听见了?”我反问道。
“听见,这大半夜的咋还奏乐呢?”
“好像谁家娶媳妇似的,农村习惯半夜娶媳妇么?”我回忆道,老家可没这个习惯。
王聪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这时候那乐声越来越近,好像就要走到家门口了,我一拉跟老魏头,掀开窗户,往外看。
接着惨白的月光,我们看见一行几十人的队伍,穿红戴绿,抬着一顶花轿,吹吹打打的正往这边走过来,看样子是迎新娘子的轿子。眼看花轿到近前,只见花轿旁边有人一抖手,哗啦啦洒出满天的什么东西,鲜红的,像花一样在空中飘舞,奇怪,结婚发请帖也没有这么撒的啊么?这时一阵风吹来,我略微清醒了些,定睛一看,那半空飞舞的哪是花啊,是一张张鲜红的纸钱,在月色下漫天飘洒,如一张张滴血的脸……
我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脊梁上升起。
蓦地,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
我寒毛都竖起来来,双手结印刚要向后来一下子,“别出声!”原来是小莉她娘的声音。
我连忙撤去架势,小莉她娘把我俩个按在床上,伸手把窗户关上,拉着我两坐下,低声说:“可要当心,撞了阴婚要折寿的。”
阴婚!
我明白了,难怪会满天撒红纸钱,取得是冥喜的兆头。
阴魂又叫冥婚,是为死了的人找配偶。有的少男少女在定婚后,未等迎娶过门就因故双亡。那时老人们认为如果不替他们完婚,他们的鬼魂就会作怪,家宅不宁。因此,一定要为他们举行一个冥婚仪式,像活人一样抬一回花轿迎一回亲,也吹啦弹唱的庆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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