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很清楚,奉天府和朱雀现在不好打,圣域要先挑软柿子捏,等搞定了整个中部再回头收拾他们。
沙度烈神境古尔登抱臂不满:“区区两个仙宗,竟连圣域也没有信心端掉吗?”
他是名副其实的武人性格,与乌谬这样全盘打算的统帅不同,说话向来直爽,没有那么多修饰,因此众人是将他的不满听得一清二楚。
进军南赡部洲以后,沙度烈是最郁闷的一支势力了。不是它的领导者不够给力,乌谬无论智计、武力、经营都是一把好手,怎奈它的地理位置不好,就夹在隐流和奉天府之间,往东往西都是整片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强大仙宗。这二者若不端掉一个,沙度烈的国力发展自然要受影响。
这也是乌谬气恼圣域不主动进攻奉天府的原因。
“中部的朝云宗也是难啃的骨头。”唐努尔沉声道。老大难问题也不仅是沙度烈一家独有,圣域境内也有两枚钉子拔不走呢,“有它存在一日,我们就如骨梗在喉。更何况朝云宗和奉天府的领地相隔不远,如今两家已经同气连枝,同进同退。我们想动其中一个,另一个就如恶犬护食般扑上。”说罢,眼角余光扫过广德真君。
广德只作不闻不见。他当年帮助神王赚取宁小闲,条件之一就是圣域要对朝云宗网开一面,留好祖宗基业。
战争里面提仁慈,那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可是神王已向他许诺了,人无信则不立。再者,他只答应广德要保朝云宗基业,却没承诺要留权十方等人性命,所以这几年针对朝云宗高层的暗杀屡屡不绝。圣域的确杀了不少人,可是掌门权十方至少经历了四次狙击、阻截和暗杀,七个月前还身负一次重伤,却还是活了下来,到现在安然无恙。
就连广德自己也想不到,昔年仇家的后代、这个温敦宽仁的朝云宗当代掌门,竟然能在腥风血雨中挺过这么久兀自昂然以对。
当年的谦谦君子,如今也被雕琢出了峥嵘傲骨。
唐努尔的言语就代表了圣域的主张。其实对圣域而言,眼下的格局最是正中神王下怀,南边的沙度烈受隐流和奉天府、朱雀牵制而不能做大,反而替圣域分散了这两大死敌的注意力;北方,摩诘天经过三年努力,虽然终于扫清了西夜这个最大的拦路虎,得以挥师西进,侵占眼热多年的领土,可是怀柔上人还未倒下,东北和北部地区就还会组织起反抗的力量;而最重要的是,摩诘天王室分裂,阴生涯和阴生渊的萧墙之乱,很可能令古老的蛮族王室一蹶不振。
这些,都是圣域最希望看到的。保持眼下的均衡之势,于它一家独大最有好处。所以,它会找各种理由推诿搪塞,否则端掉了南部的仙宗势力之后,乌谬领导下的沙度烈必然发展迅猛。
其实反过来说,乌谬如何不知其中利害。只是神王既然出面牵头举行盟会,就一定要先把自己的姿势摆正了,至少表面上要正。所以这其中还有很大空间可以任乌谬发挥。
宁小闲将他们的争论一一听在耳中,心里想的却是奉天府和朝云宗。沃告诉她,南赡部洲上的势力分布越发清晰了,中小宗派接一连三地消亡,要么就归附于更大的势力。所以如果有眼下的南赡部洲地图的话,当会发现上面代表各个宗派的颜色已经消失掉大部分,只有寥寥几块留了下来,并且每块颜色覆盖的区域都很大。
若说从前是群雄并起,现在却已进入了霸主时代。还能站在南赡部洲这块舞台上的,已经剩不下几个势力了,甚至连三年多前从天外世界一起迁入本界的蛮人小势力,也基本被吞并完毕。而南赡部洲的中小仙宗,还能留存于世的,多半也都抱到了大腿,不是归降敌人去当了蛮人的腿毛,就是托庇于硕果仅存的几个仙宗手下,合力抗击蛮族。
从情理和道义上来说,无疑后一种更令修仙者容易信服与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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