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妆，她的脸有一丝疲，两鬓的发丝有些发灰，虽然依旧美丽，却有种说不出的沧桑感。

    听见高歌说话，她嘴唇动了动，冷冷道，“慕云泽找到了跟茵茵骨髓相配的人，是你阻止的吗？”

    高歌幻想过无数曲挽歌找她的原因，她以为她会为之前的事做一下辩解，或者悔悟，唯没想到的是，她是因为这个。

    她觉得自己有些幼稚，然对敌人抱着幻想，可笑之极。

    “对，是我阻止的，”高歌扯了扯嘴角，“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最痛苦的事，大概就是失去自己的孩子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都在泛疼，因为她的母亲是宁可要她去死。

    曲挽歌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的看着她，忽然道，“你和我真的很像，睚眦必报。”

    高歌攥紧拳头，声音突然激动起来，“我跟你一点都不像，我再狠dú，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那如果这个孩子是不被期待的呢？”曲挽歌心如玄铁，彻底磨灭掉了高歌心里母亲这个形象，“如果她对你来说是一种羞耻呢？”

    “所以这就是你这么恨我的原因？”高歌嗓音不住有些**，虽然她在极力隐忍。

    曲挽歌依旧淡漠，“你本来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因为我从来都不想生下你。”

    高歌眼底一片猩红，“因为我的存在，阻碍了你的爱，让你没有办法风风光光嫁进萧家是吗？我对你来说，唯一的用，大概就是给萧茵提供骨髓吧。”

    曲挽歌没说话，这在高歌眼里，这就是默认。

    哀莫大于心死，高歌抬起眼帘的时候，眼神透着凉薄跟讽刺，“你要我救萧茵是吗？可以，求我，我倒要看看，为了这个儿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曲挽歌掌心针刺一样缩了一下，“是不是只要我求了，你就能救她。”

    高歌硬下心肠，“那得看你怎么求。”

    曲挽歌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站起，双一弯跪了下来。

    这个举动，惊得高歌后退一步，眼的不可置信。

    “我求你，救救萧茵，救救我儿。”

    那么一个骄傲的人，dao架在脖子上都不肯低下头颅的人，如今为了她的儿，就这样跪在她的面前。

    母亲给儿下跪，这是要折多大的福，高歌终于确信，在她心里从来就没有她高歌的位置，以前没有，以后更没有。

    “好，好，好，”高歌连说了三个“好”，一次比一次心凉，“既然曲士诚意十足，我就成全你，萧茵一条命，还了你当年的生育之恩，今天起，我跟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今天这个门出去，我们就是陌生人，我希望这辈子，再也不用你看见你，另外，你配不上我父亲，他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

    说完最后一句话，高歌转离开，隐忍了许久的眼泪，顷刻间砸下来。

    所有的恩恩怨怨，今天起，全都结束了，她的生命中，再也不会出现母亲这个词，她也不会再对这个词有任何的期待。

    曲挽歌挺直脊背，一直到高歌从探视出去，双才失去力量般，跌坐在地上。

    她张开手掌，掌心几道指痕，深得发白。

    她伸出双手，捂住脸颊，肩膀轻微抖动着，警务人员进来的时候，突然听见这个人发出一阵哀鸣般的哽咽。

    高歌从警局出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擦干了，只有两只眼睛红彤彤的，像只兔子。

    看到慕云泽的时候，本能的将视线移开一些，清了清嗓子，道，“我们走吧。”

    慕云泽太了解她了，只需一眼，就知道这个傻人又哭过了。

    他没有戳穿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道，“你先去车上等我，我去趟洗手间。”

    高歌本就怕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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