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认识李显,看到李显到来,裴炎居中而站,拱手为礼,薛元超和高智周立即下堂迎接。
唐敖打量着三人,薛元超年纪看起来最大,两鬓斑白,给人一种老好人的面相,高智周相貌清瘦,似乎一阵风就能刮走,而居中的裴炎,目光炯炯,看李显的眼神,颇有鹰视狼顾之感。
“王爷可是为太子谋逆一案而来?”裴炎见李显落座后,绷着脸问道。
裴炎身为门下省侍中,等同于宰辅,李显也不敢慢怠,点头称是:“本王的确为太子而来,几位大人辛苦了,不知几位大人,可查出了什么吗?”
裴炎嘴角抽动两下,阴阳怪气道:“王爷这么问,时宜不对,不觉得太着急了?”
唐敖都听出来裴炎话里有话,分明在暗指李显觊觎东宫大位,对裴炎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身为臣子,哪能如此质疑君父?还懂不懂礼制?
这也是唐敖不愿意像王勃那样,年纪轻轻还未及冠就做官,身在朝廷,就要遵守朝廷的法度,用普通百姓的话说,既然吃了这碗饭,就得挨着管。
李显对裴炎的话不以为意,转而看着薛元超和高智周,薛元超沉声道:“王爷,事关重大,微臣等人还没有做出最后的结论,王爷不管问什么,微臣等人也无法回答啊!”
李显点头道:“几位大人,太子举止端庄,才思敏捷,入主东宫以来屡有建树,不但监国有方,还召集文官注释后汉书,说太子谋逆,本王绝不相信。”
裴炎等人没想到李显如此表态,和他们的设想大相径庭,太子李贤涉嫌谋逆,最高兴的不该是李显吗?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太子之位,可李显怎么会来给李贤开脱?不符合常理呀!
“马坊内埋藏的铠甲兵器,有一处新藏不久,而另一处,起码埋藏了三年以上,太子入住东宫才多久?怎么也扯不到谋逆上面吧?”
面对李显的质疑,薛元超和高智周不时颔首,觉得李显说的有道理,对李显能这样替太子说话,表达出来的兄友弟恭,深感欣慰。
裴炎打断了李显的话:“王爷有所不知,私藏甲胄还算次要的,主要是人证,据微臣审讯,张大安,刘纳言等皆已承认谋逆之事,出首的赵道生证言最为翔实可信。”
李显站起身来:“那等仆从属官,为一己性命,还有什么不能构陷的?还望几位大人明察。”
裴炎叹息一声:“王爷所言,微臣等自然清楚,可惜呀!太子殿下已经承认了谋逆事宜,只等着签字画押呈现给皇上和皇后了。”
“什么?这不可能。”李显颓然的坐了下来,难以置信,李贤竟然承认谋逆?这怎么可能?难道裴炎等人对李贤用刑?裴炎等人也没这个胆子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元超和高智周傻眼的看着裴炎,李贤承认谋逆?这件事他们怎么不知道?皇上下令三司会审,这也没会到一起呀!
李显和唐敖就这么被裴炎打发出了政事堂,哪怕李显有心替李贤说话,随着李贤认罪,一切都是徒劳。
回到英王府,李显恨恨的一拳砸在门上:“唐敖,此事有蹊跷,我了解太子,绝不会承认这等莫须有的罪名。”
唐敖见李显精神状态不稳定,劝解道:“王爷,太子认罪,只是裴炎裴大人一面之词,薛大人和高大人似乎都不清楚,此事唐敖会去打探一二,请王爷放心。”
在唐敖二人返回英王府的时候,裴炎面对薛元超和高智周询问的眼神,无奈道:“两位大人不必这么看本官,本官也是刚刚拿到太子的供词。”
薛元超的祖父曾经是大隋朝的內史侍郎,父亲也是唐太宗的心腹,祖孙三代为官,政治嗅觉的敏锐性,非裴炎和赵智周可比。
薛元超听到裴炎拿到了李贤的供词,当即闭目不语,心中已经打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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