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一动不动看着窗外的景色。
时值傍晚,快要落山的太阳像个圆圆的咸蛋黄,贴在西边的天空,正发出最后一丝余热。
窗外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晚风一吹,落下无数片小扇子一样黄绿相间的小树叶。
一个穿着素色绸绢衣裤的女子拎着一个小藤篮,正弯腰在银杏树下捡拾落叶。
像是感觉到有人看着她的方向,那女子抬起头,对着何之初窗户的方向笑了笑,正是温守忆。
何之初并没有看她,他的视线看着银杏树的方向,其实是放空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顾念之的事。
怎么会这么巧?
他刚离开,念之就出了事……
上一次是这样,上上次也是这样……
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何之初不得不想,自己身边,还是有拖后腿的人。
他以为自己早把那些人清除干净了,现在看来,还没有。
最大的罪魁祸首还潜伏在他周围。
不管这个人是谁,是什么身份,一旦被他揪出来,一定会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这也是何之初暂时还不想把顾念之带回来的原因。
因为他不能确定自己身边就是完全安全的。
他原以为顾念之在霍绍恒身边是绝对安全的,所以宁愿让自己心里难受得要死也让念之留在霍绍恒身边,现在看来,也不是这么回事。
何之初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平息自己的怒气。
过了一会儿,拿起电话吩咐自己的人手:“马上准备,我要去德国。”
十分钟后,何之初去何老爷子房间里道了别,做了一番安排,得到了何老爷子的同意后,才离开家。
等温守忆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何之初已经走了。
“秦姨,大少爷已经走了吗?”温守忆忧心忡忡地问,“老爷子才刚刚做完开颅手术,他就敢一个人离开?”
秦姨坐在自己房间里,耐心地插花,她从花篮里挑选着从温室里摘来的新鲜花卉,淡淡地说:“老爷子手术很成功,他没有后顾之忧了。再说……”
秦姨没有再说了,笑了一下,有些昏暗的屋子里像是亮起一道闪电,艳光夺目,不可逼视。
她缓缓回头,看了温守忆一眼,“阿忆,来,帮秦姨把这花插完。”
温守忆款款走过去,跪坐在秦姨身边,耐心地帮她把剩下的花和草一一摆弄起来。
秦姨的手抚上她的肩膀,那只手白腻得像是用羊脂玉雕刻出来的一样,甚至比真的羊脂玉还要冰冷,“还是阿忆好,我什么都不说,你就能做到和我心里想要的插花一模一样。”
“我是秦姨教出来的,怎么能不懂您的心意呢?”温守忆好脾气地笑,不敢看秦姨的脸。
实在是太美了,每次看,她是女人都能失神。
可何老爷子……
唉,怎么就这么没眼色?
自从何老爷子的原配妻子去世之后,就连秦姨这样的绝色女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但是这样专一的痴情深情,又对女人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秦姨也是这样吧?
温守忆默默地把插好的花捧起来,说:“这花还是要放到老爷子房间?”
“不了。”秦姨悠悠地叹气,“在老爷子能起床之前,我们都不能进去。”
“什么?!”温守忆失声叫起来,“那怎么行?!秦姨您同何老爷子是夫妻啊!”
虽然是继室,但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
秦姨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大公子下令,那些人怎么敢不听从?但是没关系,只要老爷子能好起来,无论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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