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位比太子，不久前太子进言李亨重新启用郭子仪被李辅国趁机阻止，颜真卿被李辅国贬谪出长安，明眼人皆能看出来，站在太子这方下棋的棋手，下得实在糟糕。若是换成李……太子觉不会过得如此憋屈。

    两人细想觉得杨逸飞说得在理，南亦远捧起酒杯，向李敬了一杯，酒水入喉有些呛人，南亦远又是鲜少喝酒之人，这一口呛得他连连咳嗽，皇甫濯给南亦远倒了杯茶，让南亦远漱漱口。

    李将南亦远与皇甫濯两人情状看在眼中，他自明白这两人之间关系密切，故而才邀两人一同前来。见南亦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李转而问皇甫濯：“皇甫将军仍有怀疑？”

    皇甫濯捏着酒杯，低头望着酒水中自己顾虑面容，不久后，他抬起头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哈哈大笑起来，与杨逸飞一起跟着将杯中酒水喝完。

    酒水下肚，李也不再卖关子，他将酒杯倒扣在桌上，说道：“蛰伏半年，我就是想看看，这天下除了我，还有谁能下出一局好棋来。可惜啊……”李故作叹息，“全都下的乱七八糟。”

    南亦远耸了下眉，皇甫濯曾言他目中无人，与李相比，南亦远觉得自己甘拜下风。

    “王爷是想出手补救了？”皇甫濯问道。

    李点头：“我这第一子，便是让郭子仪官复原职，重新统领朔方军！”只听“啪嗒”一声，李用力按下酒杯，似是在天下棋盘上落下了一子。这一声，仿若惊雷，震彻了屋内所有人。

    “如何做到？”郭子仪对苍云军有恩，自皇甫濯受命来到东都，一直皆是郭子仪仔细照顾苍云军。这些时日，皇甫濯一直待在郭子仪府邸，郭子仪虽未对贬官表示出任何不满，但曾经驰骋沙场的大将军，如今却被收起兵戈，郭子仪又怎会痛快？皇甫濯一听李要帮郭子仪官复原职，不由得激动起来。

    南亦远倒是没动声色，他能看出这盘棋局换了棋手，自然也能猜到李重新落子后的走势。郭子仪官复原职，统领朔方军，那越王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一职实则并无了实权，张皇后势力便被削弱。再加之郭子仪领军，神策军的动作也会缩小，李辅国的如意算盘便打不起来。如此一来，太子一党重新在朝中崛起，而那些摇摆不定的群臣，也会顺势依附于太子。一步棋，就改变了整个局势的走向，李当真是博弈高手！

    “怎么做？”李一边反问，一边看了一眼南亦远，嘴边浮起一抹不屑笑容。

    南亦远见李望向自己，他心中一凛，却听得李言：“这要利用一些人，一些百姓。”南亦远听得李此言，旋即明白李眼中为何会有轻蔑之意。李言天下人皆是他手中的棋子，想落在哪里便落在哪里，而此刻，纵然南亦远不愿将百姓作为棋子，也只得接受李的办法。

    “放心，我不会利用他们的xìng命，不过是利用他们的口舌。”李笑道。

    南亦远毫不留情地瞪了一眼李，xìng命也好，口舌也罢，皆是利用，李居然将此分开来。南亦远只觉心底火气直往上冒，他捧起凉透的茶水一口闷下，接着又给自己的茶杯里倒了一杯茶晾凉。

    皇甫濯为替南亦远解围，又问道：“此事能成？”

    “不能。”李断然否定，以至于让皇甫濯和南亦远甚至杨逸飞都一脸错愕。

    “那你……”

    “能让圣人注意到舍弃郭子仪是一件错事，这才是我的目的。”李深深地看了一眼皇甫濯，然而皇甫濯与南亦远皆未理解李的打算。

    李好心解释道：“圣人耳根软是好亦是坏，当年他杀我，李泌几句言语他便后悔了；如今他贬斥郭子仪，听百姓言说郭子仪的好，想重新启用郭帅，但李辅国那些人久在圣人身边自是知晓圣人耳根软，他们定会劝圣人莫要重用郭子仪；只要他们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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