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胜住的老宿舍房是楼梯房,当初财政局分福利房的时候,何其胜为了做表率,主动要求分了顶楼的房子,对于爬这种楼梯,段昱自然是毫不费力,但平时上下都是坐电梯,进出坐小车的周洪涛就有点吃力了,才爬到三楼就有些气喘了,段昱皱了皱眉头,他来见何其胜除了叙旧之外,还想向他了解一下丽山市一些具体情况,有周洪涛在的话何其胜有些话可能就不太方便说,就转头对周洪涛道:“洪涛同志,我和其胜同志是老相识了,正好叙叙旧,我看你爬楼爬得挺吃亏的,这样吧,你就别陪我了,先回去吧,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
周洪涛巴不得不要爬楼,自是忙不迭地答应。段昱来到何其胜门口,敲了敲门,门一开,一股浓浓的酒味就从屋内扑鼻而来,开门的正是何其胜!
段昱第一眼看到何其胜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这个头发花白,胡子拉碴,佝偻着腰,还不时咳嗽的老头就是何其胜吗?在他印象中的何其胜是腰杆笔挺,笑声爽朗,精气神十足的,怎么短短几年时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呢?
何其胜见到段昱先是一愣,继而露出惊喜之色,指着段昱激动到:“小段,不,段段市长,你怎么来了?!”。
段昱这才确认见到的是何其胜,吃惊地道:“何局?老领导,您咋变化这么大啊?我听说您身体不太好,特意过来看看您”。
何其胜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别提了,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也就你还记得我这个老领导,退下来你才能看清人的真面目,以前那些跟在你身后鞍前马后的人早忘了你,我又何必出去讨人嫌呢”。
来到屋内,何其胜望着段昱神色有些复杂,曾经那个需要仰视自己的小老弟如今却成了自己要仰视的市长,在为段昱感到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失落,他的年纪本来离退休还有一段距离,完全可以再进一步,但因为韩成功的去职,自己又因为太坚持原则得罪的人太多,最终只能黯然隐退。
想到这里何其胜就颇为感慨地道:“段市长,你要来丽山市任市长的事我早听说了,这么年轻就当市长,你可是开了我们丽山市的先河啊,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糟老头,看到你我才发现自己真的老了,现在像你这么重情重义的人不多了啊,所以我说酒品看人品真是没错,当初跟你第一次喝酒,我就知道你将来肯定要有大作为的!”。
段昱也看出了何其胜的失落,朗声笑道:“何局,不,其胜哥,这可不像你啊,怎么就服老了呢?你哪里老了,我看你是老当益壮,现在一顿饭还能喝几碗酒啊?”。
提到酒,何其胜也来了精神,哈哈大笑道:“酒这个老伙计我是到死也丟不了了,一天要不整个斤把,就跟肚子里有酒虫爬似的,段市长要是不嫌弃的话,晚上就留下吃个便饭,好酒没有,二锅头管够!”。
段昱像变魔术一般突然从身后提出两瓶五粮液,笑道:“好啊,你管饭,我管酒,咱们边喝边聊,我虽然是丽山人,可对丽山市的情况一点不了解,正好要向你这位前辈请教一下”。
何其胜开始多少还有些拘谨,几杯酒下肚就慢慢放开了,抿了一口酒咂巴咂巴嘴道:“要说咱们丽山市的水还真挺深的呢,你这个市长可不好当呢,伍国光这个人别的不行,拉帮结派可是一把好手,之前好几任市长都是被他排挤走的”。
“你还真别说,这伍国光拉拢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咱们丽山市的干部向来排外,伍国光刚来那阵子,也没什么人卖他的账,后来也不知道哪位高人指点,伍国光搭上了甄大师的线,通过甄大师才慢慢把不少常委班子成员拉拢到他那边,前几任市长在常委会上和他掰手腕,都吃了暗亏,没多久就被挤走了”。
“甄大师?!”段昱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问道。
何其胜呵呵笑道:“甄大师你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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