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秀珠家搜出来得男人衣服和嫌疑人的体型完全对不上,和被害人倒是差不多,说明这些衣服都被害人的。另外,经解剖提取了被害人胃内未消化的食物,其中多种食物都和在现场发现的剩菜有关。说明被害人是在王秀珠家吃的晚饭。
“柳嫂说疑凶是晚来早走,这说明疑凶并不住在王寡妇家。从现场的证据也证明也不常住王秀珠家。但是老崔提供的情况又表明确实有人住在她家――常住在王家应该就是被害人。但是疑凶和王寡妇很熟悉,还在她家过夜也是事实。我看他们很可能是相识甚至是熟悉的,至于三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值得探究。”
“会不会是‘一女二夫’,闹出争风吃醋的事情?”高重九说。
“争风吃醋有可能性,一女二夫不太说得通。”乌项说,“一女二夫都是穷苦人娶不起老婆才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被害人和疑凶怎么看都不是穷人,不至于要这么凑合。要说王秀珠左右逢源,我觉得可能性也很小。毕竟她是个相貌平平的妇人,年纪又不小了,哪有这么大的魅力?”
大家都觉得乌项说得有理。
“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弄清楚被害人到底是谁。”乌项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没底,他的老师慕首长说过,杀人案侦破工作最怕遇到在野外发现的身无寸缕的尸体,因为这样的尸体很难辨识出身份。
在旧时空,警察借助户籍登记、失踪人口数据库、指纹和dna数据库、面部重建等一系列科技手段有很大的几率弄清无名尸骨的具体身份。但是在17世纪,除了刚刚建立起来的户籍制度,什么都没有。这个时空里,人口失踪是没有人报案的,因为衙门不管失踪案。要弄清楚最近有多少人失踪了,只有动员保甲力量去逐一调查。工作量很大不说,还未必能查到。
乌项不知道这么多的高科技,但是他知道光在城外的警察局设立的义庄里,等待鉴别身份认领的死因可疑的不明尸体就有几十具。
高重九是老公事,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难度。他想了想道:“我看还是要从姘夫留在王寡妇那里的物件入手。她的梳妆匣子是紫珍斋出得,伙计说不定记得是谁买的。还有那戒指、留下的衣服都可以查一查。”
乌项知道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当下表示同意。各自分工去查。因为刑警人手不够,便将李子玉和赵贵也临时调来“协助工作”。
高重九的工作是动用自己在下层社会里的老关系,调查最近有无符合疑凶特点的年青人。此人如果确是“江湖道上”出身,城狐社鼠中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
一般的公门捕快都会掌握一批所谓“耳目”,放在现代就是所谓的“线人”。高重九是几十年的老公事了,还和关帝庙头目是结拜兄弟,在广州城的灰色世界里是个很有地位的人,手下掌握了不少耳目。他到自己常去的茶馆坐了坐,不多一会便和几个主要的耳目接上了头。
以他的经验来说,类似南剪子巷里发生的这种大案,用不了几天便会传遍全城,城狐社鼠里多少会有些有用的消息。
然而当他问起南剪子巷那桩无头案的事情的时候,这几个耳目却都是异口同声的说没什么消息。
这个反常的情况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又问了问最近有没有听说过有类似疑凶这样一个年青人的消息。耳目们又是异口同声的说没有。有几个虽说自己回去打听一下,但是高重九眼光老辣,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在应付自己。
“莫不成高老大下了封口令?”高重九暗暗嘀咕。这可是不多见的事情。关帝庙人马虽然在广州城里势大滔天,但是还是秉承“不斗势力”的原则。一般不干图财害命的事情,官家若有案子要追查,也是尽量配合的,实在是牵扯到本家要紧人物的,也会暗中和捕快“讲斤头”,抛几个替死鬼出来――总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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