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欢察儿和曹震圭原本也以为天牢就是普通的牢房而已,还想着平静地度过这几天,过完年就要处死。结果没想到,一进天牢,他们就被命令自己脱光衣服,大冬天的什么都不允许穿,连踢带打地被扔进了牢中。
两人冻得瑟瑟发抖,好在没人想要他们的命,给他们送来许多干草。生死关头,两人也顾不上难看,紧紧抱在一起,再用干草把自己全部包起来,总算能寻到一丝温暖,没有冻死。
还没等他们喘口气,狱卒便抬进来两口狭长的箱子放在牢房的角落。箱子十分粗砺,侧面开有一个上宽下窄的圆洞,上边还有一个垂下来的皮带,看着就象大都的苦力每天扛着运货的木箱子。
曹震圭莫名其妙,脱欢察儿则在心中大叫不好!
这种箱子有个讲究,不少人叫它箱牢,有重犯的时候便可以动用。用法是把人赤身裸体地装进去,圆洞容人伸出头和一只手臂,呼吸一点新鲜空气,手放着不方便的话,可以抓住垂下来的皮带放松一下。
人进到箱牢里后,便不许再出来,除非得到赦免或另处极刑。也就是说,犯人的吃喝拉撒都离不开箱子,箱子里的肮脏和恶臭就可想而知,简直就是每日与粪便为伍!
这还不算,因为箱子很粗糙,人的皮肤随便碰一下都能被划破,加之没有衣服蔽寒,生病是必然的,而且发病极快,被粪便浸泡后,伤口又会迅速腐烂肿胀,痛苦不堪!
更可怕的是,由于箱牢太臭,狱卒是不喜欢来送饭的,所以关进箱牢的人要么死于因粪便带来的恶疾,要么被活活饿死或渴死,死状皆极惨!
脱欢察儿这才明白狱卒为何要把他们的衣服扒光,立即向外面大喊大叫,宁死也不愿被关进箱牢!
曹震圭一开始并不明白脱欢察儿在喊什么,等他弄懂之后,吓得屁滚尿流,真是宁可被车裂,也不想进箱牢!
其实这倒是他们多虑了,他们两人已定下要在正月初六行刑,看守天牢的宿卫又何苦提前折磨死他们呢?若是惹得镇南王不高兴,宿卫们怎么交待?之所以搬来箱牢,就是听说脱欢察儿和他的家人都不太老实,用箱牢吓住他们罢了。
两人在牢里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天半,狱监才现身,告诉他们,如果敢随意闹事,箱牢就是他们的归宿。两人赌咒发誓地做了保证,衣服就被还了回来。
两人欣喜若狂地穿上衣服不久,两人的家人便被放进来探望,每家可以进来两人。脱欢察儿这才知道,他的家人到了镇南王府大闹,结果还是无济于事。
这自然不出乎脱欢察儿的意料,然而家人还不死心,脱欢察儿只好给他们指了指放在旁边的箱牢,家人一下子便什么主意也没有了。
程越答应他们的是可以由家人陪着过年,其它的日子家人只能三天来探望一刻钟的时间。两家人被赶走之后,脱欢察儿与曹震圭相对无言,曹震圭其实恨透了脱欢察儿,但此时连骂都懒得骂了,一来没用,二来也省得自己气大伤身。
转眼到了晚上,两人啃过一个硬馕,便草草睡下,为了御寒,还要抱在一起。
刚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忽然听到牢门被打开。两人一惊,急忙坐了起来。
只见狱监亲自提着明亮的煤油灯恭敬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进来的人竟然是安童和两个随从!
两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安童突然来天牢做什么?他们哪有还有价值可以被利用?
安童缓步走到他们面前,背负双手,隔着铁栏长叹一声,看着脱欢察儿道:“脱欢察儿,我来看你了。”
曹震圭苦笑一声,转过头去,安童至此,与他无关。
脱欢察儿一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拖着铁镣挪到安童面前,淡淡地道:“安童丞相为何这般空闲?”
安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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