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时节,尚未到流火的季候,阳光肆意烘烤着这一片土地,漫山遍野的林木在烈阳下动也不动。
闷、热。这是赶路人最直观的感受。
就算有一阵风迎面而来,也不过是把更灼热的气息扑向你的脸庞罢了,只有知了还在喋喋不休地聒噪。
即便是被青山绿水环绕的宁远县,正午时分,街道上依旧火辣辣的。
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四里八乡来赶集的热情,街道两旁摆满了庄户人家挑来贩卖的农产品。
高低错落的店铺旗帜琳琅满目,叫卖声不断,大的酒馆不多,小的茶棚食店倒是鳞次栉比,宁远县管辖之下登记在册的人口一千两百余户,将近六千的人口,在这个时代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大县了,至少在人口上是。
赶集的人很多,狭小的街道上基本上就是人挤着人在走,不过却看不出这里的人脸上有什么不悦之情,世世代代便是如此,他们或许已经习惯了这样,并且安于这种生活。
墨谦垂头丧气从县衙走出来,愁啊,按理说把张钊那个死胖子揍了几顿,他乖乖签字画押,证据也已经确凿,把他扔进大牢,过几日等候审判把钱追回来就是了。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钱没追回来,据张钊供述,他同库房的一个官吏和前任县令勾结,这贪墨的几千两银子都大小不等分成三份。
县令胡志德拿着大头跑了,只剩下张钊和那个衙役,而他们分得的钱,早就挥霍一空,特别是张钊还娶了个小妾,家里根本没剩多少钱,两人一共也只剩几百两银子。
虽然这几百两银子在普通人家来说可以过得很富裕,但是对于宁远县财政的缺口却还差着近千两银子。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这就是墨谦此时的心情。
有着现代的许多知识,也知道很多的来钱方法,什么剽窃文学作品、什么发明个土炸药包震惊一下皇帝,再不济造水泥修桥铺路,这些都是可以的嘛。
但是很明显这些现在都行不通!
就宁远县这破地方,秀才就那么两个,其中有一个昨天刚被他扔进大牢,也就是说宁远县这地方,文风压根不盛,要是想着卖四大名著赚钱的话,还不如一首两只老虎来得实在。
至于炸药包什么的,墨谦倒也不是不会调配,一硝二磺三木炭的黑火药配比在现代那是烂大街的,不过这种不在皇帝掌控下的危险物品,你敢贸然拿出来震惊皇帝,他估计也不介意拿着你发明的炸药震你几下,而且还是尸骨无存的那种。
至于发明什么水泥,听起来很有用的样子,什么用水泥创造一个现代化的城市,算了吧,墨谦可不想刚穿越到这里就混工地,这种带着点泥土气息的房子,也挺好的,没有必要这么着急改变这个时代的进程。
“怎么办呢?”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何况是墨谦这个怂货。
墨谦挤进熙熙攘攘的人潮里,周围的人还蹲在地上和地摊上的卖家讨论商品。
说讨价还价其实有些过于商业化了,因为这个县几千号人在客观上其实算不上很大的圈子,有很多的人都是认识的,三叔、六婶地叫着,谈着价钱不一会儿就跑到家长里短,儿女婚嫁去了。
墨谦看见前方不远的大树下有一间茶棚,就径直走过去,茶棚很简陋,不过就是用几根木头随意搭起来,然后在上面覆上茅草。
不过人很多,都是些打短衫的汉子在谈天说地,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抱着孩子出来转转的农妇都会在此歇歇脚。
毕竟现在太阳正大,又不适合出去干活,这间茶棚倒是成了侃大山的好去处。
店里面一个老板和一个小二在忙来忙去,端茶倒水,闲下来的时候也会抄张板凳坐在一旁,插上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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